他的眼睛美極了,既有鳳目的淩厲,又有桃花的溫柔,縱然沒有笑,仍舊波光瀲灩,燦若星辰。
她完全被驚豔了,愣了好久才回神,低頭看到他手裏的畫。
那是用彩鉛繪的,模糊的人群中,美麗的女孩,黑色的長發,飛揚的紅裙,如一簇靈動的火焰。
莫如雲好奇地問:“這是我嗎?”
他望著她,輕聲說:“對。”
“真漂亮,”她仔細地辨認著角落裏的簽名,“你叫雍鳴嗎?”
他仍望著她,“對。”
“很好聽的名字。”她笑了起來,朝他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莫如雲,‘莫如雲易散,須似月頻圓’的莫如雲。”
他慢慢地抬起了手,握住了她的手,琉璃一樣美麗的眸子仍凝望著她,“幸會。”
那天雍鳴把這幅畫送給了莫如雲,交換了社交賬號。
不久後,莫如雲割腕住院,雍鳴趕來照料她,得知她決定退學離開巴黎,便問她想不想去柏林,他有位親戚可以幫忙解決簽證。
來到柏林後,雍鳴給她借錢借房子,撐著她渡過了難關,卻對她尊重有加,沒有半分僭越。
她知道他的心思,也覺得自己應當開始新生活,於是在一次醉酒後,她吻了他。
那之後,他們就確定了關係,如所有的情侶那樣,時常聯絡,偶爾約會。
直到前不久,雍鳴的親戚調走,簽證無法再通融。
雍鳴向她求了婚,理由是他是本地人,如果她不希望,他可以不碰她,直到她願意或是拿到歐盟藍卡。
其實莫如雲並不反對跟他發生關係,隻是結婚以來他始終不主動,她也不好開口。
現在他似乎有這種意思了,可昨天又出了那種事。或許她可以強忍著心理上的不適應付,可她的身體還很痛。
如果昨天那隻是個外人,那她肯定會告訴雍鳴,可那是他弟弟,他肯定會很難過,何況她也已經沒有了證據。
而且,如果雍鳴也帶她去報警,警察會不會告訴莫極臣?
幸好,雍鳴沒有要求下去,早是摟住了她,閉上眼,低聲說:“睡吧。晚安,如如。”
……
第二天,莫如雲在一片淅瀝瀝的雨聲中醒來,伸了個懶腰,感覺舒服多了。
雍鳴已經做好了早餐,她匆匆吃了幾口便穿衣服去上班,走到門口時又折回來,跑去廚房時,見他正洗碗,便躡手躡腳地來到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他便露出了微笑,側過身,扭過頭來,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唇。
莫如雲所工作的中餐館店麵不大,主營改良中餐,但也能做非常正宗的傳統中餐,在本地小有名氣。
老板娘三十歲,長得很美,幾年前丈夫去世,自己帶著兒子。
今天活兒不多,因為有人包場,所以不做生意,隻裝飾餐廳。
在老板娘的要求下,莫如雲把受傷的臉頰上塗了厚厚的遮瑕,化了個大濃妝,負責專門服務。
這是個好活兒,不累,一般還有不菲的小費,所以莫如雲很高興,美滋滋地準備好了,傍晚時跟大家一起等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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