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說雲舒畫當年並非意外死於湍急的河流,而是被陸青奐圈禁在地下室整整四年,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怎能不憤怒?

    “姐,這都是真的嗎?”時清野紅著眼看向雲安安。

    雲安安抿著唇點點頭,“這本日記是陸家失火之後,溫讓交給我的,可信度很高。”

    “這上麵的確是陸青奐的字跡……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人的。”時晏禮深吸口氣,皺眉翻閱著那本牛皮紙本,“是賀明啟,他果然早就和陸青奐勾搭在了一起。”

    隻可惜當時晏禮長大,得了權勢之後再調查他們兩個的時候,許多線索早已衝散在了時間洪流裏,查不出什麽蹤跡。

    因此才一直沒發現,雲舒畫原來還活著,並且一直在陸青奐手中飽受折磨……

    日記裏的內容稱得上觸目驚心,饒是心理強大如時晏禮,也有些不忍再繼續看下去。

    他怕再看下去,他會忍不住衝進監獄裏親自手刃了陸青奐這個罪魁禍首!

    “難怪小的時候不管陸青奐對我們做了什麽,哪怕她險些害死我們,爸都不會對她計較,更不會替我們報仇出氣。”時清野死死捏緊拳頭,心頭湧上一陣酸澀,“陸青奐恐怕就是用這點,一直在拿捏著爸……”

    時清野和時肅華的關係一直不好,也和這點有關。

    任誰都無法忍受,自己的父親一再偏袒一個害死自己母親的凶手,而對自己孩子受的傷視而不見。

    更別提後來時清野知道,時肅華和陸青奐曾是男女朋友關係,父子間的賭氣漸漸演變成了隔閡與芥蒂,多年難消。

    可是這一刻,時清野心裏對時肅華的那點怨恨,忽然變得複雜了起來。

    “陸青奐曾經對你們做過什麽?”雲安安聽言不由得問道。

    時晏禮和時清野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了隱瞞,沒把一切都告訴雲安安,以免她聽了之後,會對時肅華產生不滿。

    這麽做倒不是為時肅華著想,隻是純粹不想她被氣著了。

    可雲安安心裏還是對那位“未曾謀麵”的親生父親,生出了意見。

    時清野剛才那句“哪怕她險些害死我們”,她並沒有漏聽,可見真實情況遠比他們說的要凶險。

    況且,就連她這個和陸青奐接觸不長的都看得出她是什麽樣的貨色,時肅華竟然甘願被她拿捏這麽多年,較之讓人無法理解。

    “這本日記是四年前的,後麵也沒有提到媽媽後來是不是逃出去了……安安,溫讓跟你提起過這件事嗎?”時晏禮問。

    雲安安搖搖頭,“沒有,他什麽也沒說。但我覺得有可能……”

    “可能什麽?”

    “沒什麽,就是在想,媽媽會不會還在這世上。”雲安安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腦海裏浮現出在書房裏看到的那封信的內容,密睫微微顫動。

    或許雲舒畫在那場暴亂中活了下來。

    或許那件事並沒有發生,那個人也僥幸活了下來。

    或許……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可雲安安很清楚,或許隻能是或許,成不了真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