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安回到客廳裏,宮妄還坐在剛才的位置上,絲毫看不出擔憂,怡然得仿佛是來這兒度假似的。

    感知到她的視線,宮妄支著額角淡淡道,“我說過外麵很危險,在徹底安全之前,不要出去了。”

    “萬一剛剛那些人又折回來呢?”

    “他們不會。”宮妄話裏似有深意,“戈塔森約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民眾,是幾年前那場災難的幸存者,他們對病毒和傳染病的懼怕早已根深蒂固,不會輕易動搖。”

    難怪……

    雲安安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假針孔,歎了聲氣沒說什麽,眸光不經意地劃過落地鍾上,頓時一驚。

    “已經淩晨了?!”

    算算時差,帝都現在大約是早上七點。

    距離她突然消失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八個小時!

    聽出她話裏的焦急,宮妄輕輕地笑了聲,意味不明,“你就這麽想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他究竟有什麽好?”

    雲安安唇瓣輕抿,沉默了半晌後,意有所指地道:“至少,他不會隨便傷人性命。”

    “原來在你眼中,他竟是如此純良之人?”宮妄唇角挑起,笑意越發的涼薄,“你以為,他手上沾染的鮮血,會比我少麽?不說旁人,連你的母親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雲安安蹙眉道。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麽?”宮妄抬眼看她,語氣依舊溫和,卻藏著無形的犀利,“那份319流放者檔案,你應該已經看過,難道你不就不好奇,你母親雲舒畫是怎麽死在流放者暴亂中的?”

    最後一字落下,雲安安雙眸驀地睜大。

    因故被流放到濁洲,在暴亂中喪生的雲舒畫……是她母親?!

    雲安安腦袋裏空白了一瞬,緊接著快速回想那份檔案上關於“雲舒畫”這個名字的資料信息。

    雲舒畫,黑六城成員之一,因故被流放濁洲,死於暴亂。

    不等雲安安理出個頭緒,宮妄便接著道:“你母親被流放到濁洲那年,你可知道霍司擎都做了什麽。”

    “煽動暴亂,引發戰火,待濁洲上下亂得不能再亂,借勢將濁洲這片遺棄之地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說及此處,宮妄輕嗤一聲,“他做到了,代價卻是包含你母親在內的上萬條性命。如此,你還覺得他是個良善之輩麽?”

    雲安安唇微張,想開口反駁,卻不知道該怎麽說,腦袋裏嗡嗡作響。

    她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毫無慌亂地道,“我不可能光聽你的一麵之詞就給他定罪,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我自己會查。”

    “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天真。”宮妄低笑,似無奈又似縱容,隨即話鋒一轉,對雲安安道:“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心打賭?”

    “賭注是你贏了我就送你回去。”

    “……你要賭什麽?”雲安安一秒妥協,“事先聲明,我身上一個鋼鏰都沒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