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妥後,赫院長心滿意足地帶著一壇藥酒離開了醫館。
他前腳剛走,後腳沙琪瑪就推開了休息室的門,還沒說話,她就先笑出來了。
“怎麽了?”雲安安疑惑地看向沙琪瑪,“發生了什麽好事把你樂成這樣?”
“陸家藥廠一夜之間被大火燒成了灰燼,連同旁邊的藥田也沒幸免於難,要不是陸家別墅的保安半夜醒來看見藥廠上空火光衝天,恐怕那棟別墅也會被燒沒。”沙琪瑪咳了聲解釋道。
雲安安細眉輕挑,一針見血地說:“這聽起來不像是意外,更像是人為所致。”
盡管陸青奐和陸澤風雙雙入獄,但陸家那些元老也不是吃素的,再怎麽樣陸家也不會輕易倒下。
更別說是火災這麽大的事情,竟然等到藥廠和藥田燒的差不多了,才被人發現。
“外界可不在乎這是意外還是人為,那對母子一個殺人如麻,一個心狠手辣,現在外麵都在傳他們這是遭了老天爺的恨,報應來了。”沙琪瑪聲音微冷。
雲安安眸露不解,“很久之前我就想問你了,陸青奐以前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麽事情?你好像特別恨她?”
沙琪瑪看向她,那句“她害死了你母親”到了嘴邊,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說出口。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麽?”
“報道上說陸則瑄剛好在那間藥廠裏,經驗證,他很可能已經……喪生火海了。”
……
海城,赤琅山半山腰。
昔日那片一望無際的碧綠藥田,以及分別坐落在藥田南北方的兩棟建築,已是焦黑一片,再看不出原本麵目。
紅色警戒線前,黑色遮陽傘下站著一抹纖細的身影,手中抱著一束白菊。
雲安安遙望著那座早已坍塌成灰的建築,正要將手中那束白菊放下,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沒想到你會特地來海城看我,還準備了一束花。”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雲安安彎腰的動作微頓,眸光驚詫地看向來人。
“陸則瑄?!你沒死?”
“不,陸則瑄已經死了。”一身黑衣的陸則瑄拉下帽子,聲音飄渺,聽不出喜怒哀樂,“從今天起,這世上再無陸則瑄,隻有溫讓。”
他走上前兩步,與雲安安並肩而立,看著眼前焦黑狼藉的土地,嘴角難得勾起一絲發乎內心的笑意。
雲安安眸光有些複雜,“你還真是個性超脫。”
陸青奐和陸澤風入獄,陸家上下亂成一團,急於推立一位新的家主來穩定當前局麵。
而有資格繼承整個陸家的人,就隻剩下一個陸則瑄而已。
隻要他願意,屬於陸家的財富和權勢,他都能夠唾手可得。
就連她最開始也以為他會選擇繼承陸家。
陸則瑄、不,現在應該說是溫讓,他無所謂地笑了笑,“那不是我想要的,再好,我也不稀罕。”
雲安安說他性格超脫,倒也真沒說錯。
也不知他究竟是活的太通透明白,還是因為對這世間一切都無欲無求,才會如此淡薄。
不在乎名,也不在乎利,好似就連他本身,他都並不在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