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安心口緊了緊,睫羽輕顫兩下,慢慢地睜開了那雙氤氳著茫然的雙眸。
她不懂。
她個雲敬認識的時間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個月,確定關係到現在,最多也才一個月。
她不認為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能讓雲敬對自己的感情深刻濃烈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除非
他剛才的話並不是在對她說,而是透過她,在對另一個女人說。
想到這裏,雲安安忽然想起上次在路邊,看見雲敬懷裏摟著個女人的情景,以及後來她給他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個女人。
這兩件事她並沒有向雲敬提起過,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信任他,所以選擇不去猜疑。
可此刻雲安安缺不由自主地在心裏猜測,雲敬剛才到底把她當成了誰?
是上次那個女人,還是,景寶的媽咪,他的前妻?
雲安安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不知過了多久,雲安安都在霍司擎的懷裏睡著了,他才緩緩鬆開緊箍著她身子的雙臂,輕柔地將她放下。
“霍先生,我能進來嗎?”流息站在房間外詢問,得到霍司擎的許可才推門進去。
照例給雲安安檢查完後,流息便將一塊藥貼貼在她的額心,餘光無意間瞥見桌上的沒合蓋的藥膏,頓時眼睛都瞪直了。
好家夥,那盒容量滿滿當當的藥膏,現在竟然就隻剩下淺淺一層。
一個小小的刮傷,竟然用治療斷手的用量來塗抹!?
流息差點當場瘋掉。
“她的情況如何?”霍司擎沉聲詢問。
流息這才從崩潰中回神,勉強收回了肉痛的目光,回答道,“燒是退了,就怕今晚還會反複,要時刻注意著。還有,她的身體還是很虛,這個一時半會調理不好,我給開的藥還得讓她繼續喝,最多一周就能複原。”
“精神層麵是否有異?”
“沒有,除了被巫然封掉的那段記憶,其他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麽?
霍司擎狹眸微斂,深冷的目光停留在雲安安小臉上,緋紅褪去後,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但眼圈卻不知怎的洇著淺紅。
像是受盡欺負蜷縮舔傷的幼貓,可憐又可愛。
……
翌日。
雲安安一直沒回16號,縱使時晏禮知道並且放心她待在8號,等了兩天也忍不住上門來要人了。
來的時候時晏禮心中是壓了幾分不滿的,這還沒複婚,就把他妹妹拐到家裏不肯放人了,霍司擎問過他這個哥哥的意見了嗎?
主臥門半敞著沒關,時晏禮正要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藥味。
抬眼看去,午後光線透過窗照進房間,灑了一室的明亮。
雲安安就坐在背光的沙發上,手裏捧著外文書在看,瓷白的小臉上認真專注,好像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
……包括身旁劍眉緊擰,神色冷峻的男人。
“再不喝藥就冷了。”男人聲線又低又冷,攜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雲安安不說話,一頁看完,翻過下一頁。
“你最好別考驗我對你的耐性,你到底喝不喝?”
雲安安還是不說話,小臉平靜,除了眼珠會動,其他哪兒都不動一下,把男人忽略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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