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話音落定,流息渾身的血液霎那間如同凍住了般,一動不能動,被迫承受著空氣中無形的威壓。

    不多時,他就已經滿頭大汗,急忙找補回來:“霍先生,我剛想起來,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可以增加成功的概率!”

    “說。”霍司擎淡冷地吐出一字。

    “這種治療方法我也是頭一回見到,憑借著醫書上的描述形容,也隻是摸索出了個大概,具體效果尚不得而知。”

    說著,流息看一眼霍司擎的神色,接著道,“如果能在和雲小姐傷勢相當的人手上,先做一次嚐試,我有信心能完全掌握這門手法……”

    隻不過這個方法聽著輕巧。

    可想要找一個右手同樣受了傷,且和雲安安一樣經脈寸斷的人,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不過霍司擎的手下那麽多,他一聲令下,這個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霍司擎沉聲問。

    流息篤定地點頭,“我沒有必要騙您。”

    除了霍司擎以外,他大概是最希望雲安安的手能康複的人。

    “嗯。”霍司擎右手指尖在桌麵輕敲了兩下,頷首道,“你先下去準備吧。”

    “難道您已經找到符合條件的實驗者了?”流息不免咋舌。

    “尚未。”

    “那您……”

    霍司擎沒有回答流息,隻是略微掀眸,淡淡地朝他睨去一眼。

    流息頓時就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話,轉身離開書房。

    等他離開後,霍司擎隨手將麵前堆積的文件推至一邊,狹長的墨眸斂起,不經意地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雲安安的手比他的要小上許多,他輕輕一攏,便能夠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掌心裏。

    觸感柔軟細膩,同樣纖細得過分。

    然而就是那樣一雙纖細柔軟的手,在子彈破膛而出的瞬間,毫不遲疑地擋住了槍口。

    也擋下了那顆原本會要他命的子彈。

    一向嬌氣怕疼的人,到了危急時刻,卻總是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眼裏。

    讓他又憐又愛的同時,更多的是無奈。

    如今,他也想為她做點什麽,哪怕不多。

    這時,隱匿在陰影中的胥七閃身而出,,單膝跪在了霍司擎麵前,低著頭懇求:

    “先生,您身份尊貴,有您在一日,才能保域外一日安寧,您的身體萬不能再出差錯,這種事請讓胥七來做。”

    黑九城上上下下都盯著,若是先生的手出了點什麽問題,他萬死都難辭其咎。

    霍司擎神情絲毫未變,左掌緩緩抵在右掌上,“我意已決,不必再勸。”

    話落,他左掌猝然用力,隻聽見數聲骨骼斷裂的聲響,刺耳地響起。

    胥七的臉色一片慘白。

    約莫過了五分鍾左右。

    被告知霍司擎正在忙,小團子在書房前轉了兩圈沒進去,於是舉著雲安安給做的蘋果糖,跑到了客臥去。

    這裏還像雲安安搬走之前一樣,連床上擺放的毛絨熊的位置,都沒有變過。

    唯一不同的是,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藥材味傳來。

    景寶小短腿一邁,跑到玻璃桌前,看著那些還帶著泥土的藥材,舔舔蘋果糖,有些嫌棄地噫了一聲。

    “爸比的浪漫細胞都被吃掉了嗎?想求媽咪原諒,怎麽能隻送這些光禿禿的藥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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