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酥當時的狀況,就隻有拿掉孩子,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可雲安安不僅保住了她的命,更保住了那個孩子,簡直不可思議。

    囑咐完這些話後,主治醫生就匆匆離開了這裏,趕著回科室問問,看能不能借到幾本中醫方麵的書來觀摩一番。

    霍司擎和小團子的臉色卻並未好轉,反而越發沉凝了。

    守在手術室前的暗衛們則是滿臉震愕。

    他們親自送蘇酥來醫院的,沒人比他們更清楚蘇酥當時滿身是血,狀況有多危險。

    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步,少夫人都能夠力挽狂瀾……

    他們以前一直認為,雲安安或多或少都高攀了霍家。

    可眼下卻不得不重新開始正視這位少夫人了。

    ……

    蘇酥和雲安安一同被送進了病房裏。

    隻不過前者是因為術後昏迷,後者則是太累了。

    過了約莫一個多小時,雲安安才緩緩轉醒,睜開眸子就看見了坐在病床邊的霍司擎。

    他一隻手掌輕握著她的右手,另一隻手則力度適中地揉按著手上的穴位。

    手法熟練,比沙琪瑪也不輸多少。

    雲安安愣了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想把手給抽回來。

    “別動。”霍司擎略微掀眸,狹長的墨眸沉沉地望向她,“醫生說如果手術結束得再晚一些,你這隻手就廢了。”

    這個廢,和雲安安右手雖然經脈斷裂,但還是有知覺,手指也能動不一樣。

    當她的右手不再有任何感覺,也無法再活動手指的時候,這隻手才是真正的廢了。

    華佗再世也救不回來。

    雲安安咬著唇,沒再亂動,過了一會兒問,“蘇酥怎麽樣了?她還好嗎?”

    這種時候她還有閑心關心別人?

    霍司擎神情淡漠,眸底探不見一絲溫度,“她和孩子都沒事。”

    “景寶呢?”

    “很快回來。”

    “……”

    到了一會兒,雲安安就算再遲鈍,也發覺霍司擎的神色陰沉,似乎心情不佳了。

    她猶豫了兩秒,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給我揉手揉得累了?”

    瞥見她眸中的關心,霍司擎冷峻的神情這才稍霽,誰知卻聽見她繼續說:

    “你可以先歇會兒,等不累了再揉,畢竟老夫也不是什麽魔鬼。”

    那語氣,那表情,甭提多誠懇了。

    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恨不得封了她的小嘴。

    霍司擎:“……”

    所謂口嗨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失去霍司擎的免費揉手服務後,雲安安才懂得珍惜的可貴:)。

    說來也奇怪,就算對著關係還不錯的蘇酥,雲安安也總是會斟酌後再開口,很少和她開玩笑。

    隻有在最親近的人麵前,譬如景寶,雲安安說話才不會前後思考,斟酌再三,可以隨心開口。

    這點雲安安沒能在蘇酥麵前做到。

    卻不由自主地對著霍司擎做了……

    雲安安沒有思考多久,沙琪瑪就來了,還帶著醫藥箱。

    檢查過雲安安的右手傷情後,沙琪瑪邊取出一支藥劑來,邊不是滋味地說:“救人再要緊,你也得顧著點自己啊。這手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好轉,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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