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覓意緩緩收回了目光,嘴角勾起的微笑連弧度也沒變,重新低下頭去看著手上的文件。

    雲安安的傷口是在摔倒時擦傷的,蹭到了不少細碎沙子,要全部挑出來才能夠消毒上藥。

    因此即便霍司擎的動作已經輕到了極致,雲安安卻仍感覺刺痛得不行,貝齒緊咬得下唇隱隱泛白。

    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感受到疼時就會不自覺地顫栗,察覺到這點的霍司擎眉峰擰得更緊,麵色也愈發沉冷駭人。

    十五分鍾後,車停在別館內。

    護衛立即上前來將車門打開,用手護著車頂上方。

    可當車門大開,守在車門幾步遠的護衛看到車內,他們殺伐果斷的家主,此刻正一絲不苟地給坐在他懷裏的女人整理裙子時,一個個的目光登時如同活見了鬼。

    倒不是沒有見過有女人為了接近家主無所不用其極的場麵,也不是沒有見過身份再高貴,性格再高冷的女人到了家主麵前,都變得溫柔小意。

    但家主對一個女人溫柔備至,還允許她坐在懷裏這種場麵,發生的幾率基本為零。

    ……所以,他們好好的怎麽就瞎了??

    片刻,霍司擎打橫抱起雲安安從車內下來,冷聲吩咐靜候在旁的傭人,“讓醫生過來。”隨後便大步流星地往樓上走去。

    “是,霍先生。”傭人應下,立即下去請醫生了。

    清貴的身影方才離開,在場的所有護衛心裏就像是核彈炸開一樣,驚奇得久久沒能把眼神給收回來。

    天!

    這幾年家主過的清心寡欲,任那些女人使盡渾身解數卻沒能融化家主這座冰山,他們還以為未來主母非覓意小姐莫屬了。

    可現在……

    很快顏覓意也跟著下了車,臉上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笑容大方隨和地跟那些護衛打過招呼後,進了洋房裏麵。

    樓上房間。

    醫生很快趕了過來,給雲安安的傷口做好檢查後,給她開了些外敷內用的藥,才提著醫藥箱離開。

    雲安安隻感覺腳踝扭傷的地方還在陣陣地抽痛,之前那會沒覺得這麽嚴重,但突然這麽靜下來,就好像受到了反噬一樣,痛得難忍。

    她本就肌膚白皙,這會兒小臉更是蒼白如紙,眼尾泛紅,在如瀑的長發微掩下,越發顯得她的臉蛋嬌小脆弱,如同易碎的瓷娃娃。

    偏生她也不喊著疼,隻一昧地忍著,唇都咬得發了白。

    霍司擎薄薄的眼皮微微掀起,看到的便是她這副模樣,胸口的位置就似倏然被人敲了一悶棍般,並不好受。

    他隨手將藥膏放到一旁,起身在床沿坐下,在她疑惑地望過來時,就將她給勾入了懷中,低聲詢問,“在想什麽?”

    一開始的確是痛的,但藥膏裏有鎮痛的成分,過了那會兒雲安安便覺得沒那麽難忍了。

    之所以會走神,隻是在想別的事情。

    突然被他抱進懷裏,雲安安隻愣了兩秒,到底沒舍得推開這個溫熱寬闊的懷抱,悶聲說,“在想該找個什麽理由把你這個男朋友給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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