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擎正站在衣櫃前換衣,精壯的上身赤著,背對著雲安安。

    從他肩側蜿蜒到後背的青紫傷痕霎時撞進了雲安安的眼簾,連自己想說什麽都忘了。

    這道傷痕無疑是他昨天幫她擋下花瓶時,被重力和碎片弄傷的。

    當時她就看出他的神色不對,後來在晚餐前問過他。

    他麵色淡淡的,跟她說沒事。

    這也叫沒事??

    雲安安咬了咬下唇,轉身就往樓下走,不一會兒就拿著個醫藥箱上來了。

    “傷成這樣,你就沒有感覺嗎?”雲安安氣惱地把醫藥箱往旁邊一放,拽著霍司擎的衣角讓他坐在沙發上,語氣凶巴巴的。

    “沒注意。”眼看小家夥就要炸毛了,霍司擎唇邊的“無礙”滾了滾,還是沒說出口。

    雲安安沒信他,拿起棉簽給傷口消毒,湊近一看才發現那些傷口不僅充青紫腫起,還破了層皮,血絲滲出,看起來很可怖。

    就像是留下了瑕疵的完美瓷器,讓人說不出的想要扼腕。

    這種傷看起來不大,但如果沒處理好,和衣料稍微摩擦下,就能痛得人渾身不自在。

    她的指尖都顫了顫,克製著才沒有讓自己發出聲音,咬著唇給他消毒,上藥。

    “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雲安安抿了抿唇,眸光有些指責,“明知道有胃病還喝酒不按時吃飯是,受了傷不會包紮處理也是。”

    “你根本就不是沒注意,隻是不在意,是不是?”

    但凡他有半點對自己的健康上心,都不會落得如今身體虧空的情況!

    雲安安心口堵塞極了,一股鬱氣在嗓子裏不上不下的,越想就越是氣結。

    就在這時,霍司擎微涼的大手忽然捉住了她的,輕輕一拉,就把她拉坐到了大腿上,一手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

    “管我?”他薄唇微揚,漆黑的狹眸中墜著點點笑意,就那般不偏不倚得看著她。

    他們之間隻剩下不到五厘米的距離,雲安安可以清楚感受到他淡淡的吐息拂過,麵上一陣發熱。

    不等她說話,霍司擎就將她的身體拉近了幾分,在她耳邊低沉地道,“能管我的,隻有我的妻子。”

    “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搬回來住,霍太太?”

    那聲霍太太他咬字微重,磁性悅耳的嗓音猶如上好的醇酒,攜著抹意味不明的情愫。

    雲安安禁不住縮了縮脖子,臉上的熱度幾乎快要蔓延到全身上下。

    以前也不乏有不明內情的外人稱呼她為霍太太,但是從沒有哪一次

    像此刻一樣,讓雲安安感覺渾身都要燒起來了似的,有種難為情的感覺。

    這個男人為什麽連說話都透著種欲色?!

    可一想起來當初那張離婚協議,雲安安心就靜了靜,紅唇揚起一抹笑,“霍先生這是想吃回頭草了?”

    “可是草已經跑遠了。”

    說完這句話,雲安安就要起身,卻被他再度按回懷裏,帶著些微惱意的嗓音傳入耳中,“敢跑?”

    末了,他眸中掠過一抹笑,“腿打斷。”

    雲安安默默瞅了眼自己的雙腿,扯開話題:“你知道沈秋玉和雲佑和具體在濁州的哪個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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