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聽到了什麽?

    這個醫生都在說什麽?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雲安安狠狠地咬了下唇,直到口腔裏彌漫開一股鐵鏽味,大腦清醒了許多,她才冷聲道。

    “你最好別想著騙我,我不會相信這種蹩腳的謊言!霍司擎明明確確說過,要用我的心髒去換雲馨月的,如今你告訴我他為雲馨月準備的是人工心髒移植手術?”

    “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嗎?”

    如果真的和羅萊說的一樣,為什麽當初霍司擎絲毫沒有否認他要拿她的心髒去換給雲馨月的事情?

    他多狠啊,看著她的那雙眼裏滿滿的憎惡和冷漠,就好似在看一堆垃圾。

    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像押犯人一樣把她押上了死刑台!

    現在對她說這些話,誰信啊?當她是傻子嗎?

    羅萊看著雲安安眸子裏的光一點點破碎,滲出血的紅唇死死抿緊的樣子。

    他冷靜了下來,目光李帶著些同情,“其實霍先生最初的意思是,用你對他的恨意來衝淡你失去孩子的悲痛。”

    “比起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他更在乎你是否能活下來,即便代價是讓你恨他一輩子。”

    羅萊不知怎的,想起第一次見到霍先生那日,囑托完他之後,他突感好奇地問了句,“您就不怕她恨您嗎?”

    “恨?”當時霍先生的語氣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我寧肯她恨我,也無法忍受她從此消失在這個世上。”

    可羅萊至今都記得他那時的神情。

    仿佛行至決絕陌路的溫柔,全都化作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溫柔,凝聚在那雙墨色極深的狹眸裏。

    那樣一個手段狠戾,殺伐果斷的男人,竟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不可思議到了極致。

    “不可能。”雲安安沙啞著嗓音,空洞的眼眸裏盛滿了易碎的信任,“他不可能會……”

    她很了解他,那樣一個冷血到了骨子裏的人,怎麽會……

    怎麽會怎麽樣?

    雲安安說不出這個答案,正如她自以為自己很了解他一樣。

    事實卻是,她堆積在心底整整四年的恨意,埋怨,委屈,都是由於這樣一個誤會來的。

    可是,真的是誤會嗎?

    “雲小姐,您既然還活著就說明我當年的手術並不是失敗了,而是另有隱情,希望您能幫我跟霍先生解釋,請他撤銷對我的處罰和追捕,羅某感激不盡。”

    說完,羅萊站起來又是對著雲安安鞠了一躬。

    雲安安唇角連一個笑容都扯不開了,看著麵前玻璃杯的眸子毫無焦距,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不知多久,久到景寶看著呆呆一人坐在那兒出神的雲安安都有些擔心,可又不敢過去打擾她。

    江隨沉直接包場,以免等下會有客人進來打擾到雲安安。

    夜幕降臨,窗外燈火闌珊,熱鬧繁華。

    雲安安坐在位置上四肢都有些僵硬了,眸子才勉強有了些神采,她從手包離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