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裏,陽光透過明淨的窗戶灑落進來,籠罩在病床上那抹沉睡中的修長身影上。

    即便這般安靜無聲的躺著,都無損於他半分鋒利與風華。

    雲安安靜靜站在床邊盯著他仿佛精雕細刻般的眉眼許久,才垂下眼瞼,將纖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細細查探。

    可這一看雲安安差點沒被脈象反映的結果嚇了一跳。

    相比較起他身體內部的虧空程度,他身上這些猙獰可怖的傷痕竟都算不得什麽!

    他這四年裏到底是怎麽生活的?竟把好好的身體折磨成了這副鬼樣!

    雲安安暗暗吸了口冷氣,細眉輕蹙著收回了手,連同指尖那抹令人心悸的冰涼,也被她掩藏起來。

    “雲小姐,一會兒醫生要過來給霍總檢查,您還是先回去吧,等霍總醒了我再通知您。”喬牧看了眼時間,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加上一會兒霍夫人要親自過來探望,如果讓她在這裏看見雲小姐,隻怕又要鬧起來了。

    雲安安微微頷首,看著因為沉睡臉龐線條都顯得柔軟了幾分的霍司擎,纖指攥緊又鬆開,轉身離開病房。

    一出去,她便感覺縈繞在心頭的窒悶感恍然加重般,怎麽也驅散不了。

    就連她也說不明白那是什麽。

    下樓後,雲安安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裏,見景寶四仰八叉地躺在病床上睡得呼呼的,小胖腿還撲騰了下,心底一片軟和。

    算了,她想再多也沒用。

    不論他如今做得再多,都無法抹滅她曾經所受的一切傷害。

    有些傷口不是說不疼,就能不疼了。

    雲安安躺回了病床上,拿起手機給沙琪瑪發去一條信息,讓她把公寓裏的小藥箱帶過來。

    就當是對他以身相救的回報,如此,便互不相欠了。

    病房內靜謐無聲,窗外隻有少許月輝透過窗簾灑進來,將側邊病床籠罩在一片昏暗當中。

    雲安安眸光失神地盯著早就暗下的手機屏幕不知多久,睡意逐漸席卷而來,她緩緩閉上雙眼。

    一直到深夜。

    幽暗朦朧的木屋裏濺起了一抹火星,熊熊燃燒的火焰刺眼地照亮了所有事物。

    耳邊劈裏啪啦的刺耳火聲,溫度上升得越來越熱。

    雲安安被困在木屋中央,想要掙紮可渾身像是被定住一樣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火舌狂卷到了自己眼前,和著恐懼一起吞噬自己。

    想要呼救的聲音都被死死壓在了她的嗓子裏,一聲也發不出來!

    突然,雲安安感覺到自己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掌狠狠一推,硬生生將她推出了這片灼熱的火浪裏。

    當她回過神猝然轉身,隻看見那抹清雋修長的身影站在火海裏。

    狹眸略彎,薄唇噙著一抹淡淡的弧度,遠遠地朝著她輕笑。

    恍若三月的春風,化開了覆蓋大地的寒冷冰霜,一簇簇生機勃勃的綠意便真的猝不及防闖入了她的眼眸。

    可隨著房頂塌陷,火焰凶猛地將那抹身影燒得越來越淡,淡到雲安安就快要找不到他。

    她心裏一個咯噔,猛地往不斷崩塌的木屋裏跑,想要把他拉回來,卻“嘭”地被絆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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