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加上安胎針保胎,應該是可以一試的。
萬一她能做到呢?
半小時後,雲安安帶著工具回到了客臥。
霍司擎睡得很沉,一時半刻也不會醒,雲安安才大著膽子上手扒了他身上的浴袍。
雖然這個舉動確實顯得她好似在趁人之危,但是她心裏瘋狂呐喊的“色即是空”幾乎要刷屏了。
雲安安隻把那件浴袍褪到了他的腰間,一邊默念一邊將一支藥劑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等差不多的時候,她一根根將金針刺進了他身上的幾大穴位,手法沒有一絲遲滯。
其實,從第一次動用這套針法給霍司擎針灸時,她就不止一次地想過,一定要替他徹底根治了舊疾。
但她不敢貿然動手,直到將這套針法練習了成百上千遍,閉目都能夠浮現出針灸圖的形狀時,她才敢真正上手。
時間滴滴答答轉過,太陽落下,明月當空。
客臥裏靜謐一片,時而傳來呼氣吐納的聲音。
雲安安額上細汗密密,連擦都沒時間擦,明眸發緊地用金針在霍司擎的穴位裏走了二十一周,生怕出現一絲紕漏。
最後一根金針從霍司擎深身上的同時,雲安安紮破了他的指尖,黑色的濁血緩慢地從他指尖滴入水杯裏。
直到換了四五杯水,霍司擎指尖滲出的血才恢複鮮豔的紅色。
雲安安心底頓時重重地鬆了口氣,泛白的唇不斷上揚,明眸彎彎,笑容燦爛又滿足。
她做到了。
真好。
雲安安把杯子放在一邊,又把霍司擎身上的浴袍拉好,係好腰間的帶子,她看著他熟睡中仍不失淩厲俊美的容顏。
忽然低下頭,輕輕地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個淺淺的,溫柔的吻。
連同嘴邊呢喃的輕聲細語,也淹沒了在這個輕吻裏。
而後,雲安安連收拾東西的力氣都沒有了,拖著滿身的疲累與殘留的疼痛感離開了客臥,回到了自己房間。
針灸時間多久,她的身體所承受的疼痛就會就有多長。
霍司擎所承受的,是她的五倍不止。
抱著這些迷迷糊糊的念頭,雲安安逐漸睡著。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剛出客臥不多時,一直藏匿在陰影下的那道身影才走了出來。
翌日清晨。
雲安安從睡夢中驚醒。
窗外天光大亮,陽光很是明媚。
想起隔壁的霍司擎,她立刻掀開被子起床去洗漱,然後忙不迭往外跑。
剛打開房門走出去,雲安安就看到霍司擎正俯身把一個倒在客臥門口的人影打橫抱了起來,她心底咯噔了聲,連忙過去。
“發生什……”雲安安看著地上那攤明顯的血漬,就見霍司擎似暗潮般森冷可怖的墨眸看向了自己,就好似
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雲安安,馨月如果出了事,你這條賤命也不足以賠給她!”他聲音極冷,半點不似作假,而是真真切切地動了怒。
雲安安心口猛地狂跳了好幾下,大腦一片空白地看著霍司擎懷中抱著的,渾身血汙的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