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和私人醫生一同離開了客臥。

    傭人房裏。

    雲安安上次從小醫館取走的藥劑裏恰好沒有了修複藥劑,就連上次給江隨遇的,都是她用藥材當時萃取的。

    如今她一沒藥材,二沒工具。

    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雲安安隻能先用別的暫代,隻是效果到底不如修複藥劑或是傷藥來的好。

    好在接下來一整天雲馨月都沒再出現在她麵前,金嬸也沒來煩她,讓她難得能清淨一會兒。

    看著手背上紅得刺眼的燙傷痕跡,雲安安翕唇輕輕吹了吹,想減輕皮膚下刺痛灼熱的感覺,卻沒什麽效果。

    不知怎的,她的眼圈漸漸泛紅,心底哽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她有些想念爺爺了,這個世界上除了爺爺,再沒有人會關心她是否難過,有沒有受到什麽委屈。

    也沒有人會再聽她傾訴,不會有人給她回應,安慰她這一切都會變好。

    漸漸的,雲安安在冗長繁複的無望思緒中熟睡了過去。

    牆上的時鍾滴滴答答走到了十二點,傭人房的門悄然打開,一抹頎長清雋的身影從門外無聲無息地走入房內,步至那張單人床邊。

    傭人房裏空間狹窄,從天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灑落在床上的人兒身上,些微明亮。

    霍司擎低眸凝視著雲安安尚還掛著濕潤的眼睫,以及那張白皙若瓷的臉蛋,而後往下,停在了她小心放在一側的手上。

    手背一片通紅,刺眼至極。

    霍司擎擰了擰眉,薄唇輕啟溢出一聲淡得幾不可聞的歎息。

    而後他在床沿坐在下來,舉止輕緩地拿起雲安安那隻燙傷的手,一點點將藥膏抹勻在上麵。

    清涼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

    雲安安在睡夢中感覺到了些微不適,細眉輕輕蹙起,想要抽回手。

    霍司擎握緊了她綿軟的小手,沒讓她掙開,耐心又細致地抹好藥,才將她的手放回床上。

    抬眸時瞧見雲安安紅唇微張,嬌憨可口的睡顏,喉尖微微滾動了兩下,而後輕嗬了聲。

    真是笨的可以。

    倒個水也能將自己傷到。

    然而直到第二天天將亮未亮的時候,霍司擎最後一次把雲安安忍不住去撓燙傷手背的手按下。

    才緩緩起身,沉步走出了傭人房,將門闔上。

    金嬸剛剛出門就看到了從雲安安房裏出來的霍司擎,有種心髒都快要遭不住的驚嚇感。

    “霍先生,請問今天是準備中式還是西式的早餐?”金嬸小心翼翼地問,邊掃了眼雲安安的房門。

    心中暗暗咋舌。

    真不知道說雲安安的手段高明,還是那位正宮霍太太太沒用好。

    “中式。”霍司擎略微停頓,將手中的藥膏給金嬸,淡淡地吩咐道,“雲安安醒了之後你盯著她抹藥,如果她問起什麽,你就說是你做的,明白麽?”

    “明白的,霍先生,您盡管放心!”

    聞言,霍司擎微微頷首,舉步離開了這層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