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浴室裏的空氣突然像是突然凝滯,陷入了一陣可疑的死寂中。

    雲安安小嘴張開又閉上,明眸眨巴了好幾下,才猛地明白過來霍司擎剛剛為什麽問她這兩者是不是同時進行的。

    她是個大夫,在大夫眼裏治病的時候,病人是不存在性別之分的。

    也因此她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被霍司擎這麽一提醒,雲安安一下就懵住了,紅暈不斷爬上她的臉頰,就連耳尖都染上了緋色。

    “我,我這就出去!”雲安安慌忙丟下這麽一句,逃也似的跑出了浴室。

    一心覺得丟人的她並沒有聽見身後傳來的低低笑聲。

    霍司擎冷冽的狹眸裏凝著幾分笑意,指尖有些微熱,不知為何有種想要揉一下那隻笨倉鼠臉蛋的衝動。

    大抵是雲安安方才呆懵的舉動取悅了這尊大佛,於是雲安安給他針灸時,他都十分配合,且沒有再時不時出言刺人。

    雲安安的臉頰還有些發燙,盡量讓自己的目光固定在他的後背上,不去看其他地方。

    隨著時間無聲流逝,雲安安一絲不苟地把金針準確紮在了霍司擎後背的穴位裏,小嘴緊抿,看起來格外認真。

    而霍司擎透過不遠處那麵小鏡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後背的情形他無法看見,卻能感受到她柔軟有力的指尖時不時會劃過他的後背皮膚,所及之處,像是淌過一絲電流。

    心悸得不知如何形容。

    “好了沒有?”霍司擎闔上雙眸,從喉間溢出的嗓音磁性沙啞,像是親吻過耳朵一般性感得要命。

    隻有仔細聽才能察覺到他嗓音裏的抑製。

    “快了。”雲安安邊回答他,邊把最後一根金針紮進穴位,輕輕吐出口氣,“你不要亂動,半小時就夠了。”

    說完,雲安安站起身,這個角度不小心瞥到某些不該看的位置,她的臉蛋頓時像“轟”地一聲,紅得仿佛要滴血一樣。

    “我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

    霍司擎並未發現她的不對勁,狹眸慵懶半睜著,俊美如鑄的容顏清貴淡漠,水下的長指似漫不經心地碰了碰腰後那個半月疤痕。

    眼底剛浮起的莫名情愫,霎時被清明取代。

    半小時一過,雲安安就進浴室把霍司擎身上的金針撤掉,等他出來後,將剛熬好的中藥遞給他,手裏還拿著兩顆薄荷糖。

    “會有點苦,吃完含顆糖會好些。”

    雲安安記得小時候他們兩個因為那場火災傷了嗓子,爺爺給開的中藥,每次她都想辦法躲起來,怎麽也不肯乖乖喝藥。

    可是不管她躲在哪裏,每次都能夠找到她的人,隻有霍司擎。

    他會趁爺爺不注意,偷偷塞一顆薄荷糖進她嘴裏,告訴她這樣就不會苦了。

    雖然藥還是很苦,可雲安安的心卻甜了很久。

    霍司擎看著那兩顆被她硬塞進手裏的薄荷糖,似乎頗為無解地淡睨了她一眼,端起藥碗把藥一飲而盡。

    絲毫沒有察覺到雲安安的目光一點點變得柔軟而懷念起來。

    如果他仔細看那兩顆糖,就會發現糖果的牌子是他再熟悉不過,隻有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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