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後的嘟嘟聲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像是兩記重重的悶錘,狠狠在雲安安的心頭敲擊著。

一聲一聲,殘忍又難堪。

雲安安感覺眼睛裏飄進了雨絲,酸脹得好像是要流下什麽東西。

她緊緊抿著唇,將那抹濕潤逼了回去。

她很清楚自己在意的並不是能不能參加這個酒會,而是霍司擎的態度,對她根本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尊重。

“嘩”

就在這時,雲安安的頭頂的雨水被一把黑色雨傘遮住。

她一抬頭,就看到一輛阿斯頓馬丁停在她麵前,車窗落下,是江隨沉的臉。

“上車。”

雲安安愣了下,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江隨沉就遞給她一張手帕,讓她擦幹頭發上的水漬。

“多虧你剛好路過,不然我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搭上車了。”雲安安有些感激地說道。

“不是路過,”江隨沉調轉車頭,聲線沉然,“我經過醫館的時候恰好看見祝家的人在找醫館的老板,應該是為了祝夫人的病。”

雲安安擦著頭發的手頓了頓,有些驚訝。

小醫館的名氣並不大,雖然有固定客人,新客卻不怎麽多,祝家會知道小醫館實在是她沒想到的。

“麻煩你送我回小醫館,我想試一試。”

萬一她做到了呢?

江隨沉聽到這個不出所料的答案,臉上露出一抹淡笑,“我已經告訴他們,如果你同意的話,今天內就會去祝家。”

雲安安訝然地看著江隨沉,總覺得有種心思被他猜透的感覺。

第二次見麵起,這種感覺尤為的濃。

二十分鍾後,祝家。

祝家的房子是類似於中世紀的古堡建築,頗具年代感,有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江隨沉作為雲安安的“臨時助手”,為了防止發生什麽突發狀況,便跟著她一同進去了。

到了樓上雲安安才發現並不是隻有她一位大夫被請來,前麵還有約莫十幾個人,等著進去給祝夫人看病。

祝家的管事讓她等候一會兒,到她了就進去即可。

雲安安眼看著一個個醫生自信又傲然地走進那扇門,複而垂頭喪氣地走出來,眨巴了下眸子。

“開什麽玩笑,這種事情除非去求神,否則人怎麽可能辦得到?!”

剛從那扇門裏出來的一個醫生滿臉氣憤地往外走,提著醫藥箱走得飛快,像是那扇門後麵有怪物在追趕似的。

幾乎每個從門裏走出來的醫生都是這樣的神情。

雲安安摸了摸手腕,看著前麵越來越少的人,有些奇異地對江隨沉嘀咕,“不知道祝夫人是生了什麽病。”

“放心,盡力而為就好了。”江隨沉素來淡然若風的神情有幾分笑意,桃花眼略微柔和。

雲安安點點頭,心裏升起一絲的挑戰感。

半個小時後終於到了雲安安,她推門走進去,便聞到了一股藥味,仔細分辨出了藥名,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預估。

“祝夫人可是最近心氣煩躁,痰中有血,四肢乏累?”雲安安坐在椅子上,看著不似以往光鮮亮麗,此刻憔悴色敗的祝夫人,輕聲詢問:“夫人這是心疾,病情反反複複,鬱結於心,才會久治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