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安被打得眼前一陣發黑,掐了掐手腕的穴道才緩緩恢複過來,腦子裏懵成一片。

她艱難地抬頭,卻看見戚嵐怒不可遏的衝她罵了起來:“賤人,真以為自己學了幾天醫就能給人救命治病?要是老爺子出點什麽差錯,我要你沒命!”

“鄉下來的野種,不知好歹!”

咒罵聲難聽刺耳,一旁的雲馨月壓著嘴角才沒翹起來,目露幸災樂禍地看著雲安安。

隻恨不得親自上手幫戚嵐打一頓雲安安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一旁的陳教授都聽不下去了,攔住戚嵐還想揮打的手,怒斥道:“夫人,這裏是醫院!”

“如果今天沒有雲安安在這,病人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就算活下來也會被病痛折磨!她幫了這麽大忙你們不感激這就算了,一上來就打人是個什麽道理?”

陳教授不由想到戚嵐的身份,加上她今天這番不分青紅皂白的舉動,可想而知他的學生在霍家每天到底是過得什麽樣的日子了!

“嗬嗬,陳教授,指不定人家這是壓根不想病人活過來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後麵出來的醫生們看見這出鬧劇,也都嗬嗬笑著幫聲。

雖然他們的確看不起中醫,崇尚西醫,可不得不說,今天雲安安給她們上了一堂畢生難忘的課。

人外有人啊。

醫生們的話讓戚嵐的臉色陣青陣白的,難看極了,看著雲安安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恨。

都是這不要臉的野種,害得她在這麽多人麵前丟盡了顏麵。

雲安安抿著麻木的舌尖沒有說話,半邊臉又麻又痛,她連輕輕用手指碰一下都難忍。

她能夠理解戚嵐對中醫的不待見和厭惡,卻無法讚同。

“我母親也是太過擔心長輩安危一時失禮,還望各位不要見怪。”剛開完電話會議的霍司擎走過來,俊顏矜冷地朝那幾位醫生頷首,“不知道我爺爺病情如何了?”

戚嵐麵色微鬆,站到了霍司擎身後,瞪著雲安安。

“霍老先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隻要渡過二十四小時觀察期,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陳教授臉色稍緩,將術後的注意事項清楚說完。

等他一說完,幾個醫生就將雲安安圍住,一改之前的高冷輕慢,麻雀一樣嘰喳不停。

“雲小姐,你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麽做到讓病人立刻停止吐血,還沒有不良反應的?”

“雖說我們醫院中西醫互通,不過把中醫運用到這樣的手術中來,還是頭一回。”

“你們可都別說了,沒看見小姑娘臉上都破皮了。我那裏有最新的愈顏膏,保管塗了之後一點疤痕不會留下!”

雲安安也不想留在這裏繼續忍受戚嵐的責罵,她看了眼全然將她無視了的霍司擎,眸光黯淡地垂下,便跟著醫生們一同離開了。

霍司擎沉眸看去,恰好看到雲安安充血般紅腫的臉蛋一閃而過,眸光頓下,旋即視若無睹般收回。

聽了剛才陳教授說的話,戚嵐隻覺得荒謬可笑,雲安安哪有那個本事?

可見那些平日裏會診需要預約的醫生們都這麽讚譽雲安安,她不由心生疑竇,難道真是她錯怪雲安安了?

“姐姐的醫術果然很厲害呢,就連醫生們都這樣稱讚。”雲馨月瞥見戚嵐的臉色,笑盈盈地說,“姐姐該早些說自己可以治好霍爺爺的,伯母也就不必那麽擔心了。”

戚嵐快要轉好的臉色頓時又陰沉了,帶著幾分不屑。

說雲安安幫了忙她或許會信,可要說她能治好霍老爺子,她是決計不信這種鬼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