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安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疼,不想再理會,她眸光淡淡地道,“如果母親沒什麽事,我就先上樓休息了。”

“姐姐。”雲馨月見雲安安要走,立刻站起來走過去挽住了她的手,笑容甜美地撒嬌:“我們這麽久沒見,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像小時候那樣。”

手臂上傳來的尖銳刺痛讓雲安安臉色微變,看著她的目光淡如水,“我十五歲才回到雲家,誰跟你小時候?鬆手。”

雲馨月怎麽會那麽輕易放開她,指甲幾乎要掐進了雲安安的手心肉裏,“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我都不生氣姐姐趁我不在代替我嫁給司擎了,姐姐還這麽生我氣,是為什麽呢?”

一字一句,一步一坑。

雲安安忍不住冷笑,懶得和她做戲,抬手便要掙開雲馨月的手,誰知雲馨月就整個人往後倒去,砸在了旁邊的花瓶上!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雲安安剛要伸手去拉她,就見眼前閃過一道頎長俊逸的身影。

下一瞬撞倒花瓶的雲馨月還沒摔倒,就被霍司擎抱在了懷裏。

花瓶碎片灑落了一地。

雲安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被神色慍怒的霍司擎揮手甩開了。

雲安安身體一下重心不穩,“嘭”聲跪倒在了那堆碎片上。

痛!

尖銳的碎片劃破手心和膝蓋的肌膚,火辣辣的刺痛感讓雲安安的雙眸霎時就紅了,痛得整個人都在打著哆嗦,死咬著牙才沒痛呼出聲。

霍司擎寒眸凝滯了下,很快被漠然與厭棄所取代。

“咎由自取。”

冷冰冰的四個字讓雲安安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一般,臉色慘白得嚇人。

“司擎,我心髒好難受,好痛……”正得意地看著雲安安狼狽慘狀樣子的雲馨月忽然變了臉色,捂著心髒的位置喘了好幾下,竟是暈了過去!

“馨月,馨月!”霍司擎神色驟變,俯身打橫抱起雲馨月,目光冷凝地看著雲安安,語調狠戾,“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那一眼像是裹挾著寒冬臘月的冰棱,尖銳兀自地刺進了雲安安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頃刻鮮血淋漓。

“下作東西,為了爭寵連自己妹妹都下得去手。”戚嵐冷聲譏諷道,用目光製止了要去扶雲安安的傭人。

雲安安低眸未語,心裏苦澀得要命,許久才強撐著站起來,一步一步忍著劇痛走回了房間裏。

把染血髒了的衣服換掉,雲安安看見內褲上的血,蹙著眉深吸了口氣。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煩亂,以至於她向來健康的身體都經期不調了。

把萃取的修複藥劑在傷處抹了一圈,雲安安才換好衣服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卻睡不著,渾身都是疲憊與冰冷,心底溢滿了悲哀。

說沒有任何感受是假的,她不是不想解釋,也不是不痛,隻是從來沒有人相信過她說的。

她在他們眼裏永遠都是,費盡籌謀代替親妹妹嫁進霍家的惡毒女人。

與此同時,帝都第一醫院裏。

霍司擎斜倚在雪白牆壁邊,指間夾著根沒有點燃的香煙,眉間凝著煩悶。

沒過多久,主治醫生從病房裏走出來,歎氣道,“霍先生,雲小姐的心髒病又惡化了,已經不能再靠藥物維持。隻有等把身體養好些再做換心手術,否則她的身體撐不過一年。”

“我們醫院暫時沒有與雲小姐匹配的心髒源,而一年多以前有一位匹配者的心髒,似乎是雲小姐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