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說?”霍歌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再看。”傅月苦笑著吐出了兩個字:“我勸了一下午了,連逼帶哄的,原本好不容易地點了頭,後來睡了一覺起來不知道怎麽的又反悔了。”

    洗手間裏的邱靜對著洗手盆裏自己的倒影,發著愣。

    洗手間裏原本掛著一麵鏡子,傅月擔心她受刺激,讓護士取走了。

    她沒有告訴傅月,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坐上了一輛滿是人的列車,所有的人像躲怪物一樣躲著她,到了最後,有個孩子指著她,說她是怪物,於是大家都空出了一節車廂,特意將她鎖在了空車廂裏麵。

    外麵的對話隱約傳了進來,她垂下眼簾,洗了一把臉,然後將洗手盆裏的塞子拔掉,放掉了所有的水。

    她走出洗手間,隻見霍歌安靜地吃著手裏的飯盒,又想起唐若早上對自己說的話,她突然莫名地生起一股煩躁感,大步走上前,抬手打翻了霍歌手中的盒飯。

    憑什麽要她當唐若的舞伴?剛才看霍歌的表情,唐若必定是找過她的,畢竟他們兩個這麽般配,感情又好,唐若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霍歌。

    那麽,憑什麽霍歌不願意的事就要她上?就憑霍歌救過她一命嗎?

    霍歌擰了擰眉,沒說話。

    見霍歌一幅逆來順受的模樣,邱靜的心裏更加煩躁了。

    她不需要霍歌像包容一個小孩子一樣包容她的壞脾氣,她寧願霍歌抬手給她一巴掌,告訴她清醒的感覺。

    想到這,邱靜冷著臉對霍歌說道:“怎麽?覺得自己這麽包容我就能當上聖母了嗎?救了我一命你就是上帝了嗎?”

    見狀,傅月連忙將邱靜拽到一旁:“好好吃你的飯,上個廁所回來你對小歌發什麽脾氣?小歌又沒對你做錯什麽!”

    如果說之前邱靜之前對自己發脾氣,那還有原因可循,可是邱靜向來不會對小歌發脾氣的,整個宿舍裏麵,邱靜最維護的就是小歌了,這是什麽情況?

    傅月有些懵。

    “我不應該對她發脾氣嗎?”邱靜冷笑了一聲:“我有今天,不都是拜她所賜嗎?”

    拜她所賜?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在畫室裏求邱靜幫忙,邱靜也不會和傅月分開,不會聯係不上傅月,泥石流的時候也不會往山底下跑。

    霍歌自嘲地笑了笑。

    傅月見霍歌的表情不對勁,忙擺著手對霍歌說道:“小歌,你也知道邱靜最近的脾氣不對勁,一受刺激就亂說話,她……”

    “不,她沒說錯。”霍歌打斷道。

    邱靜沒說錯,邱靜能有今天,全是拜她所賜,她真自私啊,因為她一個人,讓唐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上了校慶的舞台,讓楚懷風和周婉兒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讓邱靜毀了容……

    想到這,霍歌抿了抿嘴:“如果沒有我,那麽一切都不會發生。”

    見她這麽老實的承認,邱靜一時間居然也沒話好說,隻好冷冷的看著她。

    霍歌找了一把掃把,將地上的殘跡打掃幹淨,又找了一把拖把將飯菜濺過的地方拖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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