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歌?許言的頭猛地開始抽疼,不屬於她的記憶大量極速地湧入腦海,崩潰、絕望、痛苦……

“爸爸,媽媽,等等小歌~”

“告訴你,你這輩子,就隻配給我泄欲!”

“賤人要什麽自尊!”

“痛嗎?你痛我才開心!叫啊!”

……

“你要是敢告訴我爸,我也不介意,隻要你願意讓大家一起玩賞你的裸照、你的身體!”

“啊!”

許言臉色蒼白且扭曲,仿佛承受著重壓的水塔,瀕臨崩潰、決堤。

楚天德麵色也刷一下白了,慌忙大聲拉著旁邊的醫生大喊:“小歌!你怎麽樣!醫生,你不是說沒事嗎?醫生!”

“別碰我。”

許言捂著頭冷冷地命令道,隨即突然反應過來,這不符合霍歌懦弱的性子。垂下眸子,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周圍人,果然,他們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疑惑,更多的是驚訝。

“我沒事的,隻是小事,就不要麻煩醫生了吧……”許言放低了聲音,往聲音裏加入柔弱的無助。這種演技對於從小就在家族競爭中摸爬滾打成長起來的許言來說,不值一提。

果然,周圍人表情鬆懈下來。身邊的中年男人也帶著後怕,溫和地斥責道:“這怎麽會是小事!叔叔還以為……”聲音竟是慢慢低下去。

許言轉頭看著身邊臉上布滿疲憊與悔恨的男人,有份記憶在向她傳遞——這是楚懷風的父親,也是霍歌母親去世後將霍歌接到身邊,當作親生女兒照顧的楚叔叔。

許言伸出手撫上他的肩膀去,輕聲道:“叔叔對不起,小歌不是故意的,不過,我真的沒事了。”

男人抬起頭看著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孩兒,心中的虧欠感愈積愈多。

他曾想,如果連冉冉的女兒也都失去了,那麽他與冉冉之間的唯一聯係,也斷了。自己沒能留住冉冉,再失去了歌兒,他日他入了地府,怕是也無顏得見冉冉。

“以後不要這麽傻,不過是考試不過,有什麽大不了,我的歌兒就是不去上課,也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孩子!”

楚天德的柔聲安慰讓許言心頭一跳,什麽考試不過,霍歌明明是被強暴後不堪忍受自殺,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衣服的一角,一眼之下,許言的瞳孔瞬間一縮。

這是什麽體質,霍歌身上那些因粗暴對待而留下的傷痕如今竟然隻剩下淺淺的印子!

“爸,小歌怎麽樣了?”

溫潤的聲音在許言身側響起,許言心頭一跳,帶著不服從自己靈魂的反射,這個身體立刻產生了一種極大的恐懼。

“沒事了,沒事了,醫生說小歌醒過來就好了,隻是失血過多,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回家。”楚天德剛聽完醫生的檢查報告,楚懷風就來了。

猛地抬頭,四目相對,楚懷風嘴角噙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眼角微挑,以俯視的角度盯著她,眼裏的暗潮湧動,透著抹濃濃的冷意與譏笑。

心頭狂跳,許言控製不住地低下頭,掩蓋住自己眼中不同於霍歌的情緒,他,就是逼死霍歌的罪魁禍首了吧。

“爸,你也守了一天了,換我來照顧小歌吧,小歌與我親近,正好我可以勸勸她。”楚懷風輕柔地將手覆在許言頭頂,近乎愛意地摩挲著。

許言全身一僵,隨即感到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全立了起來!

“這……”霍父猶豫著。

“放心吧,爸,你在這裏小歌才不自在呢,小歌,你說對不對啊?”溫柔得近乎寵溺的聲音,楚懷風笑得一臉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