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浩說的信誓旦旦,就差再次指天立誓。

    江清檸當真是被他那為表忠心日月可鑒的憨厚樣逗樂了,擺了擺手,“好,我知道了,你去喝水吧。”

    沈天浩走一步停一步,大概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折返回來,“三叔不會也還在懷疑我的一片赤誠之心吧。”

    “我想他應該不會懷疑。”

    沈天浩虛驚一場的摸了摸自己的心髒,“果然啊,三叔還是相信我的。”

    “憑著你這腦回路,我想沒有人會擔心你謀朝篡位。”

    “那是當然,我對三叔的忠心,日月可鑒。”沈天浩說著說著噤聲了,他忽然間猶如炸毛了雞,怒目而視,“你在罵我蠢?”

    “我哪句話在罵你蠢了?”江清檸反客為主質問道。

    沈天浩思前想後一番,她好像也沒有說什麽侮辱自己的話。

    “坐著夠久了,你慢慢寫。”江清檸裹著毛毯回了臥房。

    沈天浩依舊在回憶江清檸說的每一句話,她似乎沒有說什麽貶義詞,可是怎麽覺得有點奇怪,拆開她的話,每一個字都是很正常的,可是合在一起,又有一種屈辱感。

    她就是在罵我!

    沈天浩惡狠狠的瞪著緊閉的那扇門,齜牙列齒了好一陣。

    算了,誰叫我大人大量,不跟你這種小女娃娃斤斤計較。

    午後:

    江家庭院,臘梅清香撲鼻。

    江夫人心情甚好的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全然沒有理會屋內傳來的門鈴聲。

    傭人急忙打開了鐵門,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三爺。”

    江夫人聽著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不以為然的睜了睜眼。

    沈烽霖倒是毫不見外,直接坐在了一側的躺椅上。

    江夫人保持警惕的坐起身,“沈三爺百忙之中抽空前來,著實是讓我有些意外,應該不是寒暄來問候我這個長輩吧。”

    沈烽霖看向院子裏那一株爭相綻放的臘梅,道:“江夫人興致不錯,聽著曲兒,曬著太陽,不知情的人怕是還不知道這個家裏剛有人去世了。”

    “沈三爺也不必跟我拐彎抹角,像你這種身份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請直說吧。”

    “我有一件好事和壞事都想說給江夫人聽聽,江夫人想先聽哪一件事?”

    江夫人眉頭輕蹙,十分不解這個男人的行為,他這是唱的哪一出戲?

    沈烽霖似乎很有耐心,等著她回複。

    江夫人坐直身體,直言不諱道:“沈三爺不必跟我藏著掖著,你想說什麽請直說。”

    “既然江夫人不選擇先聽哪一個,那我就先說好事吧。”

    江夫人心裏憋著一口氣,隱隱之中有一絲不祥預感。

    沈烽霖道:“其實嶽父並沒有車禍去世。”

    “……”江夫人噌的一聲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更是一臉驚悚,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說清楚一句話,“你、你這是什麽話?我、丈夫沒死?他真的沒死?”

    沈烽霖沉默中看著女人那精彩紛呈的臉,起初的彷徨,轉而又是驚喜,隨後是掩飾不了的恐懼。

    大概是事與願違,心中的什麽期許落空了,她想要高興,卻是怎麽也笑不出來,滿臉都是難以掩飾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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