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走廊上傳來一聲聲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在夜深人靜的晚上,著實是有幾分驚悚感。

    守在病房前的兩名保鏢互相麵麵相覷一番,大概也是被這突然響起來的腳步聲嚇了一跳。

    保鏢東張西望一番,周圍不見人,卻能聽見清晰的聲音,忽然一股寒風吹來,吹得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

    “我怎麽覺得有些瘮得慌?”一人道。

    另一人吞了吞口水,“這朗朗乾坤,別說那些胡言亂語自己嚇唬自己。”

    “可是沒有人啊。”

    保鏢心虛的伸長脖子往走廊一頭看去,白熾燈依舊亮堂,腳步聲還在繼續,可是始終不見來人。

    “要不過去看看?”一人建議道。

    “你去。”另一人推脫著。

    “一起去。”

    “你說說你膽子怎麽這麽小。”

    兩人就這麽一同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說來也奇怪,明明沒有風口,他們卻是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陰風陣陣,吹得他們頭皮都在發麻。

    “咚咚咚。”腳步聲此起彼伏。

    江清河瞧著離開的兩人,推開了病房門。

    屋內,病床上靜靜的躺著一人,不知是燈光太暗,還是屋內牆壁太白,將床上的江來襯托的更加的蒼白,確實是有幾分像死寂沉沉沒有半分生氣的樣子。

    江清河獨自走到床邊,理了理蓋在江來身上的白布,她道:“母親算好了日子,就這兩天就會送您入土為安了。”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周圍靜悄悄的。

    江清河笑了笑,像極了有苦難言的無奈和悲愴,她道:“從小到大您很疼我,我以為在您心裏,我才是您最喜歡的女兒,原來我錯了,在您心裏,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你瞧啊,您死後的遺囑把所有都留給了姐姐,其實我早就該明白的,我犯了那麽多的錯,我還敢奢求什麽?”

    “可是爸,我還是有點不甘心,就算我什麽都不如姐姐,但都是您的女兒,我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了,你們為什麽還是不肯相信我?”

    病房很靜,靜的仿佛都能聽見兩道心跳聲在跳動。

    江清河忽然靠近床上的人,同樣是笑了笑,但笑聲不同於方才,她帶了幾分譏諷和詭異,她道:“我之前還在想您去世這麽多天,為什麽不送去殯儀館,我現在明白了。”

    江來不受控製的動了動眉睫,他能感受到女兒離他很近,她的呼吸全部噴灑在了自己的臉上。

    江清河沉默中朝著對方伸出了右手。

    指尖觸碰到的刹那,江來噌的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如果是普通人,這個時候怕是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然而,江清河卻是一瞬不瞬的望著死而複生的父親,更是笑意盎然的迎接著他的蘇醒。

    她道:“爸,您可真是調皮,竟然和我們開了這麽一個玩笑。”

    江來如鯁在喉,他怎麽覺得江清河早就知道他沒死的事?

    江清河歎口氣,“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江來意外去世了,如果你突然活過來了,豈不是讓我們江家成為笑柄?這可真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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