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整座城市消去了白日的喧嘩,靜默的像是一個沉睡的孩子。

    一輛轎車緩慢的泊停在路邊,女人穿著單薄的長衫,麵色略帶憔悴的望著眼前緊閉的大門。

    江清河環顧四周,夜靜的可怕。

    別墅內,程易正在忙著處理最後一點工作,全然沒有注意到時間已經不知不覺的到了深夜。

    他疲憊的站起身,鬆了鬆筋骨,捧著一杯早就冷掉的咖啡走到窗前。

    江清河就站在樹與樹之間,清風徐徐吹過時,樹梢在動,她的裙擺也在輕輕飄揚。

    她不經意的抬頭,好像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與他對視而上了。

    程易本以為自己看錯了,他不確定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慎重的看過去,果不其然,真的是她。

    江清河被夜風吹得有些涼了,她攏了攏長衫,轉過身,準備離開。

    “清河。”程易急忙跑出別墅,看著默默離開的身影,不敢置信的打開了鐵門。

    江清河聽見聲音激動的回過頭,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欣然一笑。

    “這麽晚了,你怎麽跑來了?”程易注意到她身著單薄,忙不迭的脫下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怎麽也不知道多穿一點?”

    “我沒有想過打擾你休息,我睡不著,想著出來走走,沒成想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你家門前。”江清河心虛的低著頭,她的這個謊言太容易被揭穿了。

    程易卻是沒有捅破她的謊話,“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我自己可以開車。”江清河落寞的轉過身,鼻子一癢,忍不住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程易眉頭一蹙,“是不是著涼了?”

    江清河搖頭,本想說什麽,一張口就是止不住的打噴嚏。

    程易急忙握上她冰涼的小手,“肯定是受了風寒。”

    “你別離我太急,容易傳染。”江清河保持距離的後退兩步。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擔心什麽傳染不傳染。”程易拉著她的手走進別墅,“我給你找點藥。”

    江清河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我回家會吃藥的。”

    程易將她帶進了客廳,隨後心急火燎的一通翻箱倒櫃,最後終於在最角落的櫃子裏翻出了不知道有沒有過期的感冒藥。

    江清河掩嘴笑道:“我就是打了兩個噴嚏而已,沒有那麽嚴重。”

    “小病不及時治療也會拖成大病的,你本來身體就虛弱,不能輕視,好好坐著,我去燒點水。”程易有是慌裏慌張的跑進了廚房。

    江清河獨自坐在沙發上,屋子裏空蕩蕩的,毫無人氣那種。

    程易倒著熱水走到了她麵前,輕輕地吹拂著熱氣,“有點燙,得慢點喝。”

    江清河聽話的把藥全咽了下去,偌大的客廳,霎時鴉雀無聲。

    “我們——”

    “我們——”

    兩人異口同聲。

    程易輕咳一聲,“你先說。”

    江清河放下水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太晚了,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

    程易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你也說太晚了,今晚上就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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