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聽得瞠目結舌,她畢竟是名門望族裏人人敬畏的陳太太,一言一行都是備受矚目,更何況,像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身上就像是裝了放大鏡,任何瑕疵都難逃眾人雙眼,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養成了謹言慎行的習慣。

    她當真是沒有想到這江清檸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不堪入目的話。

    她是真的不知害臊二字怎麽寫嗎?

    或者是她就是缺根筋的以為這種話隨隨便便就可以說出來當做茶後飯餘的閑話?

    陳靜靜也聽得直發愣,她從小到大甭說這種讓人麵紅耳赤的汙穢碎語,就連出行在外也要保持矜持,決不允許和男士過分親密,她江清檸怎麽能隨口一說這種話?

    這是在侮辱沈三爺啊,這是在損害沈三爺的一世英名啊。

    她這是蠢嗎?

    經理生怕自己聽了什麽不該聽的話,默默的退出了眾位大鱷夫人小姐們的交談,秉持著自己的職業操守,兩耳不聞窗外事,安守本分。

    齊氏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胡說八道一通的小丫頭片子,吼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知道什麽叫做臉嗎?你怎麽能這麽惡心人?”

    “這不是你們都好奇嗎?我這個人就喜歡實話實說,可學不會你們那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所以話雖難聽了一點,但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啊。”江清檸裝模作樣的掩了掩嘴,大概也是羞澀極了。

    陳靜靜咬牙切齒道:“江清檸,你現在是惡心我嗎?”

    “這怎麽能說是惡心呢?這不是情投意合自然而然的事嗎?畢竟陳小姐沒有經曆過,當然是不懂我們的情難自禁了。”江清檸笑得更狂妄了。

    陳靜靜臉都快氣青了,雙手緊握成拳,拋棄以往教養,怒吼道:“三哥哥絕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是什麽性子,我很明白,你少在這裏胡言亂語辱沒他的聲譽。”

    “陳小姐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也犯不著為了不相幹的人解釋自己的私事。”江清檸轉身擺了擺手,“今日這家店是我家三爺定下的,陳太太和陳小姐可別自討沒趣,回去吧。”

    “我若是不走呢?”陳靜靜氣勢洶洶道。

    江清檸回眸,巧笑依然,“你不走我也不能轟你走,你留在也可以,不妨看看我穿婚紗時的盛世美顏,我很喜歡跟別人分享我的幸福。”

    “你——”

    齊氏拉住自己的女兒,低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別跟這種人來大動肝火,沒必要,就看她小人得誌能猖狂到何時!”

    “她說那些話真的是——”

    “你生氣她就更得意了,她本身意圖就是想看你氣急敗壞,咱們可不能自亂陣腳,看著吧,她現在站得有多高,以後跌得就有多慘。”齊氏驕傲的抬起頭,“靠男人立足,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陳靜靜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等著她摔下來的一天。”

    江清檸扒拉著婚紗,注意到身後巋然不動的兩母女,嘀咕著:“她們怎麽還不走?”

    “夫人是不喜歡嗎?”經理忍不住出口詢問著,這婚紗都快被扒拉完了,夫人依舊沒有表態,是全部都看不上?

    江清檸輕咳一聲,“就這件吧。”

    經理噤聲,現在又這麽隨便嗎?

    江清檸朝著經理勾了勾手指頭,“她們兩母女來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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