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萌依舊低頭不語，大概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行，把當日手術的醫生們叫過來。”沈烽霖將手裏的一摞資料全部丟給了等候已久的護士長。
護士長一一確定了名單，即刻傳達下去。
須臾，不過十分鍾，病房內再次擠滿了人。
主治醫生率先解釋道：“我那日忙著搶救沈太太，並沒有仔細確定孩子的問題。”
二助說著：“孩子抱出來之後就交由王萌護士送去新生兒科，因為當日沈太太受了傷，身體太過虛弱，所有醫生的注意力都在孕婦身上。”
王萌狡辯道：“我隻是負責把孩子送去新生兒科，並沒有過多的留意孩子的性別，當時新生兒科應該有備注，以他們那邊的情況為準。”
沈烽霖站在窗前，夜風徐徐，整個病房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這麽說來，你們所有人都告訴我不確定我的孩子是男嬰還是女嬰了？”沈烽霖說得漫不經心，卻讓人乍聽之下像極了笑話。
眾人沉默不言。
沈烽霖回頭，目光如炬的落在最末位置的王萌身上。
王萌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腦袋埋得更低了。
“你們是把我當成了傻子嗎？這樣踢皮球似的推卸責任，你們是在逗我玩？”沈烽霖一步一步的靠近眾人，停在了主治醫生麵前。
主治醫生膽怯道：“我隻是有點模糊印象，孩子好像是個男孩。”
“對對對，我也有了一點印象，確實是個男孩。”二助回答。
“所以說我的孩子為什麽會從男孩變成女孩呢？”沈烽霖最後停在了王萌身前。
王萌驚愕道：“我，我不知道。”
“你是最後抱著孩子離開的人，你會不知道？”沈烽霖半眯著眸子，氣勢凜冽。
“叩叩叩。”林櫟推門而進，“三爺，這是當日負責接收孩子的護士秦怡。”
秦怡戰戰兢兢的進了病房，一見到氣場全開，不怒自威的沈烽霖，便是不打自招，直接全盤托出，“王萌給了我十萬，讓我把前些天送來的棄嬰換成沈太太的孩子。”
王萌被嚇得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去，她死強著最後一口硬氣道：“我沒有這麽說，更沒有這麽做，你別亂說。”
“我手機裏還有轉賬記錄，我知道一查之下我肯定會脫不了嫌疑的，所以我一直不敢動那筆錢。”秦怡把手機打開，調出了短信記錄。
沈烽霖拿過手機，隨意的看了一眼，“你還想說什麽？”
王萌恍若被泄了氣的皮球，雙腿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出去。”
病房再次鴉雀無聲。
江清檸慌忙中掀開被子踉蹌著下了床，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王萌身前，迫不及待的詢問著：“你把我孩子送去哪裏了？”
王萌搖頭，“我不知道，別人給了我一百萬，讓我把孩子偷出來。”
“你怎麽能不知道？”江清檸抓住她的手，“隻要你把孩子還給我，我什麽事都不會追究，你想想，究竟是誰？”
王萌雙手捂住腦袋，大概是在回憶當日的所有細節，她恍然道：“那個人，好像不能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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