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病房的。

    一夜未眠,他的眼底全是黑霜,就算他如何的強大,此時此刻也是滿目憔悴。

    病床上,小丫頭睡得很沉,失血過多,她的臉毫無血色,甚至比頭下的枕頭還蒼白。

    他安靜的坐在了床邊,輕輕的牽起她微涼的小手。

    說過好好的保護她,他最終還是食言了。

    “啪。”沈烽霖下手又快又狠一巴掌重重的打過了自己的臉。

    這一幕,碰巧被正準備進來換藥水的護士看見了,她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進退為難。

    沈烽霖斜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護士挺著膽子走了進去,手忙腳亂了好一番才把藥水掛上,最後又在灼灼目光中被請出了房間。

    “呼呼呼。”護士壓了壓跳的突突突的心髒。

    “怎麽樣,是不是很嚇人?”另一名護士感同身受的走了過來。

    護士都快哭了,“他打自己的那巴掌好像是抽在我的臉上,疼的我連呼吸都不敢喘,生怕他再想不通又給自己來一巴掌。”

    “那個男人好像是有身份的大人物,院裏下了死命令,誰如果敢泄露出去,執照都保不住了。”

    護士怯生生的掩了掩嘴,“我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哪裏還敢議論他們的是非。”

    陽光漸漸變得濃烈。

    江夫人塞了好大一筆錢才成功的進了沈天浩病房,她生怕被人打擾了他們之間的談話,掩耳盜鈴那般將房門鎖上。

    沈天浩剛剛清醒,他好像還沒有完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明亮,又一次閉上了雙眼。

    江夫人坐在床邊,聲淚俱下的說著,“天浩,我求求你救救清河。”

    沈天浩精神不是很好,他睜了一下眼睛又疲憊的閉上了。

    江夫人不肯放棄,繼續添油加醋的說著:“清河現在在關押室裏,吃不飽,穿不暖,她還懷著你的孩子啊。”

    “清河。”沈天浩聲音喑啞而無力。

    江夫人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對,清河,你明媒正娶回家的清河啊,她還等著你把她接回家啊。”

    沈天浩痛苦的搖了搖頭,“她騙了我。”

    “沒有,天浩,清河從來沒有騙你,她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沈烽霖他設計的,他找人把咱們清清白白的清河傷害了,是他的錯。”

    沈天浩突然記起來了,他痛苦的大吼了一聲,“啊。”

    江夫人火上澆油道:“他還當著滿堂賓客的麵把清河的視頻放了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她那不堪回首的過去,他是想要逼死清河,逼死我們啊。”

    “你不要再說了。”沈天浩絕望的搖著頭。

    “他為了阻止你們,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毀掉你們的一輩子。天浩,我求求你,救救清河,她真的很難受,她快死了,快死了啊。”

    沈天浩身體很累,傷口很疼,他緊緊的抓住江夫人的手,“我、我好起來了,一定、一定把她救出來。”

    江夫人喜極而泣,“我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清河受傷害的,這一切都是他們故意陷害的,他們才是罪魁禍首,他們才是罪大惡極。”

    沈天浩緊閉雙眼,牙關緊著咬,額頭上青筋突顯,可想而知他隱忍著多大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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