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遇沒有立即回應我,車子裏變得沉默起來。

    其實,我也有點妄想了吧。

    如果沒有周霖,別說我住回去,就是那個別墅送給我,估計葉寒遇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現在那已經住著一個“憂鬱症患者”,葉寒遇怎麽可能為了我趕走她呢。

    結果車子開到半路時,葉寒遇眯著眼,凶狠說,“停車!”

    他在公司對著下屬命令慣了。此時說話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司機被嚇了一跳,急忙踩了刹車。

    吱得一聲,在慣性作用下,後座上的我和葉寒遇全部往前撞了上去。

    我還好,意識清醒,及時伸出手抵在前座的靠背上,可憐喝醉的葉寒遇整個腦袋猛磕在副駕駛位的椅背上,砰的一聲悶響。

    聽得我心疼,連忙扶穩他,“你怎麽樣,還好吧?”

    他嗯嗯地悶哼了幾聲,卻不理我,隻抬起頭衝著司機說改去蘭亭禦園。

    “不,不去那。”我立即否定。

    司機一下子有些為難,“到底去不去?”

    葉寒遇眯著眼睛,從褲兜裏掏出錢包,拿出兩張紅色鈔票,“你說去不去?”

    “去!誰給車錢,聽誰的。”司機笑眯眼,把錢接的飛快。

    兩百塊,別說改去蘭亭禦園,就是出城都夠了。

    我控製不了司機的方向盤,隻能任由車子朝著蘭亭禦園方向開去。心情卻沒有之前在醫院放狠話,要趕走周霖的篤定。

    “周霖還住在那,我現在去,合適嗎?”我的聲音有些遲疑。

    葉寒遇此刻似乎真的很不舒服,剛剛說那麽多話已經是極點了。他一手緊緊握住我的手,給我堅定的力量,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胃部,半天沒有再說。

    一刻鍾後,蘭亭禦園到了。

    我卯足了勁扶著他下車,隔著厚實的秋衣布料,我都能感受到他酒後燙人的體溫。

    他搖搖晃晃,幾次我都差點扶不住他。千辛萬苦地抵達門口,鐵門緊閉。

    我試了試從前的密碼。

    詫異的是,密碼沒改,還是我的生日。

    開門進屋,客廳裏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沙發上多了一個人。

    周霖哭紅了眼睛,臉上和手上又添了幾處新傷,明明保齡球館見麵時候還沒有。而站在她邊上的看護正牢牢抓著她的手。因為我奶奶在我麵前自虐過兩次,所以這樣的場景我並不陌生。

    我看著周霖,終於明白那天她來醫院鬧事時,臉上的傷痕哪裏來的。為了裝病,她真的下足了本。

    而周霖看見葉寒遇回來,欣喜的表情剛剛露在臉上,卻在看見我後,又立即瘋了一樣,把茶幾上的煙灰缸砸向我。

    我退開幾步,但下一秒就被葉寒遇拽進他的懷裏,然後聽見煙灰缸砸在他背脊上的聲音。雖然覺得他有些活該,卻還是忍不住心疼。

    “她怎麽還沒有上樓睡覺。你要照看不好,我就換人。”葉寒遇衝看護吼道。

    他有火卻不朝周霖發,而是遷怒別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可領高薪的看護不敢有怨言,忙解釋道,“周小姐被送回來的時候,情緒就不穩定。隻要你不在,周小姐的病情就不穩定。她不肯吃藥,我也沒辦法。”

    “不要。寒遇。我不要吃藥。我沒病!”周霖瞬間從剛剛砸煙灰缸的行凶者,變成了可憐人,哭得慘兮兮,撿起地上煙灰缸的碎片,擱在手腕上,“我錯了。我不該亂發脾氣亂砸東西。我錯了。我罰我自己,你別生氣。別罵人,也別趕我走。我會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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