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語氣夾著風雪,“誰送你的?沈邢,還是葉靖遠?”

    因為不堪的晴婦經曆,所以在他眼裏,我永遠是個依附男人的玩物,一輩子要被人金屋藏嬌?

    我氣笑了,厲聲問,“我好歹是趣螢的設計總監,就不能自己買房?非要靠男人嗎?是不是在你眼裏,我連這份工作都是靠出賣,身子換來的!”

    如果不是貸款買房,我怎麽可能四年過去,都沒有什麽存款。連這次給李茹的五十萬都找沈邢借。

    “我沒那麽想,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在海城買房。我以為你要在蘇城定居。”葉寒遇衝我解釋時,語調有著為不可察的喜悅。

    因為這種莫名的喜悅,他對我突然爆發的脾氣格外多了幾分耐心和寵溺。

    而我被他這麽一說,也就一下子啞了火,說不出一個字。

    為什麽三年前我會委托沈邢幫我在海城看房,我自己都不知道。

    即便我在蘇城工作穩定,甚至愛上了蘇城的生活節奏,打算在那養老了,可我還是想在海城有個屬於自己的房子。那是一種執念,至於執念的背後是什麽,我沒有深究。

    因為我在海城念的大學,我爸埋骨海城。我可以這麽騙自己,卻說服不了葉寒遇。

    從買房到交房,我一次都沒有來過這裏,都是海城的沈邢幫的忙。所以車子開進了淺吟小區,我還給沈邢打了電話,問到了具體的地址。

    我把樓幢號報給了葉寒遇,他都不用問物業,熟門熟路地把我帶到了一幢十幾層高的大樓前。

    我瞪著大樓上鑲嵌的B13門牌,有些吃驚,“你來過這?”

    “你忘了,我做什麽的?”葉寒遇笑容得意。

    好吧。

    估計又是葉氏集團開發的樓盤。

    我走進電梯,他跟了進來。上了十二樓,我掏鑰匙的時候,又看了他一眼,“我已經安全到家了。你可以放心了。這麽晚了,你該回去了。”

    葉寒遇卻一把搶過我的鑰匙,開門說,“我今天陪著你東跑西跑,忙了一天,又受了傷,你不請我吃飯,不會連一杯水都摳門吧?”

    因為手裏沒什麽錢,我買的房是帶裝修的,交房就可以入住。但能不能做飯燒水,我不肯定。

    進屋後,我才知道沈邢有多用心。不僅廚房床上用品都幫我買好,連小到毛巾拖鞋都有。

    明明他這一個月都在蘇城,隻回了幾次海城,都是為了開會。卻能忙裏抽閑,幫我把這新房打理的這麽好。

    葉寒遇卻不以為然,十分挑剔,一會兒說這不好,一會兒說那不好。最後打開了幾扇窗讓空氣流通。

    “要不我送你……”

    “這麽不好,你們還賣五萬塊一平米呢!”

    我和他同時開口,他後麵的話被我截住了。

    我睨眸看他,像看黑心商,充滿譴責。

    他總算住了嘴,沒了嫌棄,挑了一處沙發坐下,上腿交疊,看起了電視。

    這模樣,還真當自己家了。

    我懶得裏他,先把爸爸的骨灰盒安置在客臥裏,心說:爸爸,我們到家了。

    回到客廳,我如他所求地泡了杯茶,遞過去,“喝完了,杯子放這就好。門幫我帶上。”

    他朝我舉了下受傷的手,“救命之恩,總值得你親自一喂吧?”

    我瞥了眼他完好無損的左手。

    都說左撇子的人很聰明。可我覺得葉寒遇的聰明總不用對地方,老和我玩若即若離這一套,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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