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揪住我的頭發用力一拽,我一下跌在地上,驚呼聲引來宴會所有人的目光。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穿著酒店的服務員製服,充滿敵意地瞪著我,“別以為你躲到蘇城,我就找不到你!你逼死了我男人!我不會放你好過的!”

    說著,她拿著開了蓋的紅酒瓶,朝著我頭上澆灌下來。

    我跌倒的時候,腳了崴了,疼得一時站不起來,被冰冷的酒水灌了滿頭滿臉。

    無緣無故被人這麽惡搞,還沒人幫忙。我的脾氣也上來了,瞪著幾個袖手旁觀的酒店工作人員,“看猴戲呢?這麽大的酒店,能讓這麽個瘋子闖進來鬧事?”

    一個經理模樣的人頓時反應過來,要上前勸阻。

    誰知那個女人把空酒瓶一砸,拿著碎了底的酒瓶身戳在自己脖頸上,威脅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死在你們麵前!”

    一時間,所有人不敢動了。

    隻聽那瘋女人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冤家啊!你怎麽那麽糊塗啊!你死了,就剩下我們娘兒三個可怎麽活啊!老二今年才兩歲,就沒了爹啊!”

    周圍的人都投去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甚至紛紛猜測我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才會被人上門討債。

    而我卻留意到,葉寒遇朝著我這邊走來時,被他身邊的白薇攔了攔,“小心,她手裏有酒瓶,別傷著了。你是客,這事別管了。還是讓王伯父出麵吧。他會處理好的。”

    葉寒遇皺了皺眉,似乎並不同意她的話。但在看清這個瘋女人的臉後,他停下了腳步,眸子縮了縮,眼裏仿佛有一絲愧疚。

    我不知道這一瞬間他想到了什麽,但我知道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明明已經不再期待什麽了,可再次看見他這樣的不作為,我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心底的委屈比被那人澆了我一頭的酒水還要來得濃烈。

    “你有什麽委屈和不平,可以找媒體幫忙。手裏要有證據,就直接起訴。你這樣撒潑博同情,沒有任何意義。冤枉了好人,擾亂公共安全和秩序,還要吃官司。何必?”

    沈邢低沉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冒出來。

    緊跟著,他伸出手,把我從地上輕鬆拽起,然後摟住。

    他搭在我肩頭的手收了收,一股真真切切的力道襲來時,我第一次意識到他和沈夏的不同。他散發著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是個出色又有魅力的男人,完全不遜於葉寒遇。

    宴會的主人王威德姍姍來遲。在他的指揮下,幾個工作人員七手八腳,有驚無險地從瘋女人手裏奪過酒瓶,並把人強行帶出宴廳。

    那女人臨走還扭著頭,拉長脖子對我吼道,“林笑,你發達了,不記得我了。可你穿得再人模狗樣,也改不了你的出身!我們一個村的,誰也別看不起誰!

    你是攀上有錢人了!但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拿錢誘拐我男人犯法的事,還有你逼死我男人的事,總有一天會曝光的!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這瞬間,我終於明白葉寒遇剛剛的異樣反應是為了什麽。

    他肯定比我先認出這個女人是趙勇為的老婆!

    我想追出去和她打聽趙勇為的事,可偏偏我的腳扭傷了,才跨出一步就痛得差點又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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