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別墅,被人翻的亂七八糟,葉寒遇把我扶好,脫下他的西裝蓋在我身上,直接抱著我離開。

    我不知道葉寒遇要把我帶去哪裏,我沒有問他。

    連他為什麽要放走欺負我的趙勇為,我都可以不追究,這個答案我更不在乎。

    從他出現到現在,我們沒有說過一句話。狹小的車身內,氣氛愈發沉悶。

    我看著窗外,思緒很亂,再回過神時,車子已經駛入我們曾經的婚房。

    我的心像是被人抓出了一道口子。我那段短暫的婚姻就是在這度過的,像守活寡般無望。而周霖在這炒菜,熱情迎接我的畫麵又諷刺地浮現在我眼前。

    我扭頭看向葉寒遇時,情緒不複剛剛的平靜,激動地說,“我不要住這!”

    他蹙起眉頭,“這裏是最安全的。”

    我知道我爭不過他,推門下車,準備走回去找沈夏。

    但他不給我機會,很快下車追上我,拽著我的手腕把我往屋裏拽,叫我別任性,還拿我奶奶威脅我!

    我也是被今晚的事給刺激瘋了,吼了句,“隨便你!我不在乎!她都幫著周霖害死我的孩子了,我為什麽要聖母地管她死活!”

    他握在我手腕的手猛地收緊,似是不敢置信,嗓音是壓抑的低沉,“你說什麽?她是怎麽害的?”

    我看著他這幅反應,覺得諷刺極了。

    當年在看守所裏,我說周霖害死我的孩子,他一句話都沒問,是舍不得動他的寶貝女人嗎?

    現在他這麽關心,是因為有了遷怒的對象,要把賬全算在我奶奶身上?

    我嘲諷的勾唇,“我爸被抓進警局的那天,我才知道我流產是因為周霖指使我奶奶在我爸藥油裏添加大量熏香精油。你還記得,那天你做了什麽嗎?”

    他站在周霖的前麵,肆意地傷害我。為了保護那個害死我們孩子的女人。

    以前我不說我流產,是既怕他難過,又怕他完全不在乎。

    但現在他怎麽想的,我一點也不在意。

    因為不在意,說出的每句話,便隻管自己痛不痛快就好。

    做人太苦,我不想再獨自負重前行。

    葉寒遇的指關節泛白,幽深的黑眸中有了歉意,“今天太晚,你暫且先住下。你要想住回那邊,等我弄好保安係統,確保今晚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他都這麽說了,我不是任性到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的人,便默認他的安排。

    他給我倒了一杯牛奶,希望我晚上有個好夢。我當著他的麵,把牛奶倒進水池裏。他也不生氣。連傭人都不喊,親自幫我收拾了間客人,讓我好好休息。

    是愧疚嗎?

    對我這麽的包容。

    我躺在被窩裏,怎麽也睡不著。

    不該任性的。我應該喝那杯牛奶的。雖然我不知道葉寒遇是怎麽知道的,但我確實有睡前喝牛奶助眠的習慣。

    輾轉反側幾次,我穿上拖鞋去廚房的冰箱找牛奶,卻發現葉寒遇竟然還沒回房休息。他坐在客廳裏抽煙,煙缸裏七八個煙蒂,整個背影顯得格外孤寂。

    鬼使神差地,我多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等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慌地轉身,準備躲回房間裏。

    可他卻突然伸出長臂,將我圈在他的懷裏。然後一個轉身,我就被他壓在沙發裏,動彈不得。

    他把頭埋在我的脖頸間,溫熱的呼吸熨燙著我的肌膚。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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