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相比起來,葉名琛反倒像是那個沒受傷的,非但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表現,就連兩人中也還是他還安慰白悠悠。

“我沒事,別哭了,再哭把他們招來了。”

他傷得這麽嚴重,讓白悠悠怎麽能不擔驚受怕?

“可是你的傷,我看看。”

說著,白悠悠就要把他拉到窗戶底下。葉名琛抓住了她的手,目光柔和地盯著她,片刻後,等她終於安靜下來道:“好了,我沒事,現在你看了也沒用,等出去之後我們在一起去醫院。”

說完,他又問:“他們沒對你和孩子怎麽樣吧?”

白悠悠搖了搖頭,道:“他們沒對我們怎麽樣,可是你……”

見他還要說什麽,葉名琛忽然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極大地安撫了她慌亂的情緒。

“好了,我走了。”

說完,葉名琛鬆開白悠悠的手,轉身離開。

白悠悠額頭上還殘留著男人的似有若無的氣息,混著淡淡的血腥氣,讓人上頭。

她看著葉名琛高大的背影,那一瞬間忽然不害怕了。

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葉名琛總是能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給她安慰,給她幫助,以前是,現在依舊是,仿佛他們不曾分開。

想到這,白悠悠心裏忽然開始難過起來。

倉庫的門沒有被鎖上,葉名琛甚至可以聽見門外那堆人在低聲交談什麽。

顯然溫庭年是給他們下了死命令,否則他們也不會連門都不鎖。

不過他們沒有立即殺了自己和白悠悠,肯定是因為自己剛才在車上那番話起作用了,車上那個幫他說話的男人就是他們此次逃出去的突破口!

葉名琛隱在門邊聽了會,果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哥,我早就厭倦了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你想我們出門前媽怎麽對我們說的?她讓我們好好做人,寧可少賺點錢也不要做違法的事情!可你看看現在,自從跟了溫庭年那隻老狐狸之後,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們做得還少嗎?!”

外麵忽然安靜了,顯然那個被稱作“哥”的男人也陷入了沉思。

過了會,那男人又道:“我們拚死拚活地幫溫庭年處理後事,幫他擦屁股,他賺得盆滿缽滿,你看看我們,我們還不是照樣住地下室,照樣給不了媽好生活?!”

這時,另外一個男人終於動容了,似乎聽不得那人一直說“媽”的事情。

“好了,你當我沒想過離開溫庭年嗎?隻是現在他手上掌握了太多我們的證據,一旦我們逃走,他就會把那些屎盆子全都扣到我們身上,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我們逃得掉嗎?到時候我們隻會成為人人喊打的喪家犬你懂嗎?”

他又何曾不想安穩下來,從此不再過提心吊膽的日子,給媽一個安穩的家,然後再找個好女人成家,生個白胖兒子,可是當他們決定跟溫庭年的那一天開始,這樣的日子顯然就和他們永遠訣別了。

“可是那個男人不是說他能幫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