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入,趙泉一眼就看出了白悠悠的異常。

她平時雖算不上和藹可親,但至少不會在有人進入後仍舊麵無表情地沉著張臉,看不見一絲笑容。

這實在不像她。

趙泉心中疑惑,前幾天參加舞會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下子成了這樣?

“悠悠,你,你還好吧?”

麵對現在的白悠悠,趙泉甚至不敢大聲說話。

白悠悠也想對他們笑臉相迎,可心裏就像壓著塊巨石,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她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我沒事啊,你找我有什麽事?”

趙泉心裏感覺更古怪,不過還是先解決公事。

她把手裏的文件遞給白悠悠,說道:“這幾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是關於最近跟集美之間的合作項目,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把回執寄給他們了。”

白悠悠接過文件,翻了幾頁就簽了字。

趙泉把文件拿回來,猶豫片刻,還是道:“悠悠,你要是有什麽不開心的,盡管和我說,我很空的,我……”

還沒說完,就被白悠悠低聲打斷了。

“你放心,我沒事,你快去忙你的吧。”

隻有經曆過抑鬱症的人才知道她現在的感覺,猶如瀕死之人看著岸上一群對她伸以援手的人,可她卻寧可自己一個人在水中垂死掙紮。

誰都成為不了她的救贖,包括她自己。

然而趙泉離開後沒多久,嚴豁又不請自來了。

“白總,忙著呢?”

嚴豁出場總是自帶一股風流氣質。

白悠悠冷漠點頭:“有事?”

嚴豁佯裝受傷:“好冷漠啊白總,難道你忘了昨天答應我的,要請我吃飯。”

昨天在醫院裏,白悠悠確實那麽提過一嘴。

不過也僅是客氣客氣,誰成想他竟然還揪著不放了。

白悠悠言簡意賅:“今天中午我有約了,改天再說。”

嚴豁一聽,來勁了:“誰啊,敢插我的隊!”

“寧淑。”

寧淑和白悠悠親如姐妹大家都知道,嚴豁要追白悠悠,以後還得多依仗著這位“親友團”,這會哪敢說她半點不好。

連忙訕笑著改口:“原來是她啊,那不然今天中午我請你們吃飯,改天你單獨再請我吃飯?”

白悠悠沒怎麽理解他的邏輯,本來就沒他什麽事,他怎麽還強給自己加了兩頓飯!

“你去跟寧淑說。”

她疲於多做糾纏,一句話想把他打發了。

可嚴豁死皮賴臉地不肯走,照白悠悠本來的性格,遠不至於發火。

但當時不知怎得,她心裏突然竄起一股無名之火,一把拂掉桌上所有東西,臉上陰沉得嚇人。

“說了不要煩我,去找寧淑,你聽不懂嗎?!”

嚴豁被她突如其來的情緒嚇了一跳,他並不知道白悠悠的憂鬱症史,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這時,聽見動靜的趙泉連忙走進來,看見辦公室一片狼藉,又看了看兩人的神情,了解了。

肯定又是這個花花公子惹悠悠生氣了!

“嚴先生,我說了多少次要預約才能見白總,你怎麽還擅自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