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條短信,白悠悠小臉一白,剛打進去的葡萄糖仿佛瞬間失去功效。

她險些手中乏力,將手機掉在地上。

嚴豁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嗎?”

白悠悠沒有立即回答,緩了好一會,才把手機放下,對他擺手:“我沒事,你先回去吧,等點滴掛完我自己會回去的。”

她現在隻想一個人安靜地呆一會兒。

嚴豁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麵色大變,但從她剛才的動作中大概也能猜出一點。

大概又是關於葉名琛的。

“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我反正今天沒事,就好人做到底,晚上充當一回護花使者,送你回去吧。”

他比葉名琛晚遇見白悠悠,但不代表他就一定替代不了葉名琛在白悠悠心裏的地位。

他始終堅信,隻要自己堅持下去,這一點一滴的小事總能打動白悠悠的心!

殊不知白悠悠根本就沒有做好向任何人打開心扉的準備。

“嚴豁,回去吧。”

她嗓音清冽,還帶著大病未愈的低沉,卻莫名顯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聞言,嚴豁隻能抿了抿唇,做出妥協。

“好吧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不過你要是回家之後感覺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第一時間聯係我!”隻要是她的事,他二十四小時待命。

白悠悠敷衍地點頭,目送他離開。

直至男人的背影消失,白悠悠忽地起身,拔掉手背上插著的針管,翻身下床。

醫院裏人聲嘈雜,人來人往,她隻覺得他們聒噪,迫不及待地想逃離這個地方,也顧不上葡萄糖還沒打完。

穿著單薄的開衫走出醫院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即便是在下午,在這早秋時節,白悠悠依舊被凍得麵容青白,唇色發紫。

她沒有開車,把車扔在了顏麗的店門口,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

生過雙胞胎的身子仍舊瘦削單薄得很,套在寬鬆的開衫裏兜著冷風,她卻像是感覺不到冷似的,腦中一直回想著寧淑那句話。

——葉名琛和夢嵐後天就訂婚了!

她承認她不是沒有過自欺欺人的念想,總以為葉名琛突然離婚,和夢嵐訂婚都是有苦衷的,她期盼著有一天葉名琛會解除婚約,向她解釋一切,可這個消息,斷絕了她心裏所有念想,把她的期盼摔得粉身碎骨。

白悠悠行屍走肉般走到橋邊,那瞬間竟然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心裏空蕩蕩的。

路過行人古怪地看著這個形銷骨立的女人,都不敢上前搭話。

很快,白悠悠身邊就圍了一群看熱鬧的行人,其中有個熱心市民朝她喊道:“姑娘,你還這麽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有什麽看不開的,千萬別跳河啊!”

原來他們以為她要跳河自殺。

白悠悠自嘲地笑了笑,說:“我不跳河。”

她哪會自殺呢?她要是自殺了,無憂無慮該怎麽辦?夢嵐肯定不是一個好後媽,葉名琛工作忙,對兩個孩子肯定也顧及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