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運動服的少年走出住院樓,收好畫板,出了醫院門後回到簡陋的出租屋。

脫掉黑色運動服,裏麵是藍白杠病服,他把衣服脫掉,撥出電話,聽到那邊的聲音後,道:“我被發現了,我不能盯人了,把錢打過來。”

“你有沒有供出我?”

“沒有,給錢。”少年不耐煩的說著,電話那頭的人他並不喜歡,不過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那就行,錢會打到你卡上,你把白悠悠近兩天的狀態再整理出一個文件發給我。”

那邊說完就掛電話,少年扔開手機,神色不虞。

“還做文件,當是什麽正經工作?”他念叨一句,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破了皮,有點疼,不過沒傷到腦子裏麵。

再打開自己隨身的錢包,裏麵多了兩萬塊錢,想起被自己暗中觀察兩天的女人,冷哼一聲,被賣了還給人錢。

這個女人也不怎麽樣嘛。

雖然是這麽想,吳越躺在單人床上的時候卻怎麽都睡不著,翻來覆去,使得鐵床嘎吱嘎吱響。

他不過十八歲,從小就混著長大,在心中,隻要給錢就是大爺,做什麽都行。

別說監視人,餓到頭暈的時候甚至偷過東西。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是個有道德的人,可今天竟然心有愧疚,怎麽都睡不著。

女人蒼白惶恐的臉色看上去很是嚇人,他知道,白悠悠性格絕對不壞,畢竟盯了兩天,對她稍有了解。

摸出手機看了眼,收到了一條信息,還是那個讓他監視的人發來的。

夜風嗚嗚響著,外麵樹葉梭梭聲,雨滴落地聲,漸漸充斥在白悠悠耳中。

她在黑暗中睜開眼,看到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腦的人,男人戴著耳機,在藍色熒光下全神貫注的在處理公事。

病房內的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關掉的。

白悠悠緩緩坐起來,雙手撐在床上,稍微一用力,手腕就是一陣疼痛,她輕輕吸一口氣,葉名琛立刻回頭看過來。

打開燈之後,他邁著長腿坐在白悠悠身邊,聲音沙啞低沉:“怎麽了?”

白悠悠臉色白,眼睛卻有些泛紅,不是疼的,而是好幾天沒睡好,眼裏紅血絲明顯,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

她張了張唇,沒說出話來,感受到手腕還疼,就抬起手看了眼。

纏繞著紗布的手腕上又滲出血來,難怪一陣刺疼。

白悠悠想把紗布扯下來,重新包,卻被葉名琛抓住手,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葉名琛緊抿的薄唇,他現在看起來不太好惹。

葉名琛沒說話,抓住白悠悠的手,按鈴叫護士來。

護士來病房重新包紮傷口後,不由得又唏噓一聲:“一定要小心,傷口總裂開會不小心感染的。”

白悠悠點頭,葉名琛沒出聲,等到護士出去,幽黑的雙眸注視著白悠悠,看的白悠悠打了個寒顫。

她想把手收回來,動了一下,卻發現葉名琛握得更緊。

“……鬆開吧。”

葉名琛沉眸看著她:“你能不能注意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