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裏,柏哲羽是風度翩翩的,他總是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溫和高貴。

可現在的柏哲羽,下巴處有著冒出來的青茬,沒有戴眼鏡,眼下是疲憊的青黑色黑眼圈。

整個人都在散發著一種感覺,他很疲憊。

他穿的是昨天穿過的衣服,白悠悠聞到淡淡的酒味,應該是昨天晚上喝的,一晚上過去還有酒味,可見喝了多少。

“你昨天晚上被人下藥了嗎?”

她沒有過多的斟酌用語,單刀直入的問著。

柏哲羽垂了垂眸,沒有回答,又張唇欲言又止,很是為難的模樣。

白悠悠和他認識這麽多年,算得上對他了如指掌,知道這個意思是沒有被下藥。

心底鬆口氣,沒有下藥就好。再看柏哲羽,既然有酒味,也有可能是喝多了酒……

隻是,他為什麽要喝那麽多的酒呢?

女人的猜想力和聯想力無與倫比,短短幾秒鍾,白悠悠已經想了好幾個答案出來,然後認定了一個:“你昨晚是不是酒後失態了?”

“……是。”

柏哲羽看她一眼,眼中有懊惱與煩躁,更多的是白悠悠看不懂的歉意。

“悠悠,對不起。”

白悠悠一愣:“為什麽要和我道歉?因為你喝多了酒嗎?”

她的話仿佛一盆冷水潑在他身上,柏哲羽瞬間回神。

他渾渾噩噩一上午,讓人找白悠悠的線索,然後開車四小時來到濱海市,拋棄現在熱鬧得不行的帝都。

來到白悠悠麵前,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隻是想見見她,解釋解釋自己昨晚的事情。

雖然……雖然確實做了。

但他……不是清醒的。

白悠悠等著他回答。

柏哲羽嘴角漫出苦笑,也對,他為什麽要和白悠悠道歉。她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妻子,他們隻是簡單的朋友關係。

朋友可以互相幫助,卻不會介入對方真正的私生活和感情。

柏哲羽的手在桌下劇烈顫抖,桌上的黑咖啡有些冷了。他沒有加糖,沒有像往常一樣,動作優雅的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而是端起來直接倒入口中。

很苦,卻沒有心裏的感覺苦澀。

白悠悠看看柏哲羽的動作,隻覺得一陣心驚,難不成是覺得自家不幹淨了?

想法冒出頭,白悠悠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正想安慰,就看到柏哲羽接下來的動作,整個人都僵硬了。

柏哲羽看她一眼,輕笑一聲,剛才的動作有些粗獷。

但很快,他又恢複那種淡然高貴的模樣,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

看著白悠悠僵硬的神色,嘴角的笑容依然沒有變,慢慢的打開盒子,一個閃亮的戒指擺放到白悠悠麵前。

白悠悠躲避的機會,她隻能愣愣的看著,聽到柏哲羽輕緩的聲音:“悠悠,對不起,有點突然,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咖啡廳裏很安靜,但是也有幾個人,柏哲羽聲音不大不小,差不多咖啡廳裏人都可以聽到的地步。

瞬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站起來,看向白悠悠這邊的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