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告訴葉名琛，自己還有其他心理疾病？
越想越慌，總是抬頭看顧薛，顧薛紳士的笑了笑：“白小姐總是看我，是我臉上不太幹淨嗎？”
“不是。”
她又低頭。
顧薛沒有立刻把所謂的問卷給她，而是吃了飯之後跟在他們身邊，美其名曰也跟著看看。
他走在葉名琛身邊，白悠悠挽著葉名琛另一隻手，這樣才能稍微心安一點。
顧薛走走停停，白悠悠始終沒有放開葉名琛的手臂，葉名琛任由她拉著，時不時握一下她的手，低頭對她笑一笑。
接下來的冰雕拍賣會很是熱鬧，白悠悠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等到結束，立刻拉著葉名琛要走：“顧醫生，我們先回去了。”
顧薛挑眉，說好。
“問卷我會發到葉先生的郵箱裏，請您盡快做完。”
他表現得平和，白悠悠不敢同他多說話，怕葉名琛發現端倪，發現這人自己其實是認識的。
回了臨安邸。
白悠悠又開始憋著不說話，這次葉名琛沒有再哄著說話，隻是拉拉小手什麽的。
葉名琛還有工作要做，回了書房。
她少見的沒有膩在葉名琛身後，跟進去。
而是進房間拿出手機給顧薛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她單刀直入，壓著聲音問道：“你真不知道今天要見得人是我？”
顧薛坦誠得很：“我哪會知道，我也是臨時被人授意，隻知道要找的一個姓葉，一個姓白。往地點去就是，沒想到你身上。”
聲音平緩大方，不像是在騙人。
白悠悠沉了沉氣，沒了火氣。
“你……不要告訴他我的病情好不好？”她想了想，補充道：“抑鬱症可以，另一個、不要說……”
顧薛雨點為難：“這個嘛，委托我的是葉先生……”
“我才是你的病人！你如果告訴他，我會做什麽，你再了解不過。你、你、”
白悠悠又是一堆你，她急的很，非常擔心。
“好吧。”
顧薛的妥協讓她心中的大石頭頓時放下，好歹不會懸在空中嚇人了。
顧薛道：“但是我有職業道德，該治療的還得治療。我的治療方式不會變，隻是在葉先生那邊，我會用其他理由敷衍過去。”
“好……謝謝你。”
白悠悠緩了口氣，掛斷電話。
她坐在床上歇了會，到書房裏去。
葉名琛正在工作，顧薛的問卷已經發過來，打印出來放在一邊。
白悠悠拿著問卷用心做。顧薛的話她還是信的，他不像兩麵說話，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的人。
做完問卷，樓下突然有一陣說話聲，她緩慢起身走出去。
幾名工人抬著一個透明的冷凍恒溫箱進來，裏麵擺著的是她和葉名琛雕刻的雪人冰雕。
葉名琛不知何時到了她身後，出聲指點他們把原本放有人高的大花瓶搬走，把冰雕貼牆放著。
白悠悠不知說什麽好，心裏暖暖的，又覺得好笑。
他還是真是說到做到。
葉名琛拉著她的手，把卷曲的手指掰開，問：“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