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有淡淡的百合花香,潔白的床單上躺著一名身形消瘦的女子。

她側躺在床上,看著房間內的薄紗窗簾隨風飄動,輕柔的風撫在臉頰上。

窗台上放了一盆百合花,隨風輕擺。

女子穿著白裙,左手手腕處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她緩緩從床上起來,呆呆的看著窗外,嘴唇都有些泛白。

“起來了啊,喝點粥。”

柏哲羽把白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神色柔和。

白悠悠看向他,沒有說話。

“今天白默跟著寧淑去湘名談合同了,寧淑說白默現在越來越有男人樣了。”

柏哲羽淡笑,坐到白悠悠身邊:“悠悠,不要再想他了,世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你沒有見識過。”

白悠悠垂眸,低語:“謝謝你。”

“不用謝,你好好愛自己,就是對我和愛你的人們最大的回報。”

柏哲羽看向白悠悠的左手,如果那天他再晚一點去找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和她對話的機會。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白悠悠躺在血泊裏緊閉著眼,緊抿的嘴唇透著決絕,她就那麽躺在地上,水果刀在她手邊反射著光芒。

“喝粥吧。”

柏哲羽把粥送到白悠悠麵前,看她拿著勺子緩慢的一勺一勺的吃東西。

歲月靜好。

還能看到她好好的活著,是他最慶幸的事。

這些天,白悠悠一直在他的郊區別墅裏休養,對外界的事一概不知。

她一開始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問,到後麵慢慢開口說話,和他交流。

柏哲羽找過心理醫生來看她,經過身體檢查和與白悠悠交流之後,確診白悠悠是重度抑鬱症。

這也是,她為什麽會自殺的原因之一。

柏哲羽痛恨自己竟一直沒發現白悠悠的心理狀況,若是他早發現了,多給她一些溫暖,白悠悠應該也不至於躲到海景別墅裏孤獨的自殺。

白粥隻喝了一半白悠悠便放下勺子。

“我想去白氏。”

柏哲羽和她說的是,她自殺後養病期間,寧淑把白默接回來坐鎮,白默很多事不會,寧淑手把手教他,忙的不行,所以沒來看她。

寧淑來看她的次數也不過兩次。

柏哲羽愣了下,沉默片刻:“悠悠…有件事我要和你說。”

他把製造她假死的事和那時候一係列的事告訴她,充滿歉意的對她道歉。

白悠悠看著柏哲羽:“葉、葉名琛他找過我?”

她發現自己再次說出這個名字還是忍不住哽咽。

柏哲羽盯著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白悠悠繼續看著窗外:“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

她語氣是慣有的溫柔,柏哲羽微微蹙眉。

“悠悠,你還是忘不了他嗎?”

白悠悠低頭,隻道:“我不會再糾纏他。”

她還是忘不了葉名琛,但她不會再糾纏他,既然他都認為她死了,那就當她是真的死了吧。

反正他也不在意……

她想起那封不知來處的信,那裏麵放著的照片都是葉名琛和另一名女子的合照。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葉名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