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一點點落了下去,宮燈冉冉亮起。

    那少女的手好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般,將扶留的血液牽引至七皇子體內,兩者互相交融。

    風清揚麵上的痛楚之色緩緩的消除下去,一雙眼睛卻始終盯著卿寧憤憤不平,若不是他此刻說不出話,估計真的會破口大罵。

    等到月上柳眉稍,卿寧抬手擦了擦額間的汗。

    忽然看見秦或走上前,十分自然的抬袖,拭去她額間微汗,“累不累?”

    她看著他的鳳眸清亮,點頭道:“有一點!”

    這麽大的一場消耗下來,是個人都吃不消,她這樣直接的自然不會在人前逞強說什麽不累,自個兒背後苦逼成狗。

    身側,剛朝她遞出一方手帕的張賀,默默將東西放進了藥箱裏。

    “怎麽樣了?”

    西橫國主見狀,沉聲問道。

    卿寧伸手解開風清揚的啞穴,下一刻便聽見七皇子殿下怒氣十足的破口大罵,“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到底幹什麽?”

    聲音大的足夠讓在場的人,全部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隨手拿起藥箱裏的一方帕子堵住風清揚的嘴,眸色清亮,“還能喊得這麽響,說明死不了!至於他……”

    眸光一轉,忽然落在因為失血過多,麵容逐漸慘白的扶留身上,“或許,還能活幾天吧。”

    其實風清揚說她狠毒並沒有錯,她此一生下手最狠毒的一次,便是今日對扶留所做。

    割腕取血隻是表麵,讓扶留真正意義上意識到再一次被父親舍棄的感覺,才叫做悲由心生。

    你待我三分好,我必還你十分,你若存害我之心,我亦不必留什麽仁者之義。

    卿寧便是這樣的人,心中自有原則,所以從不在意別人口中的狠毒善良的定義。

    “國主,他身上的血或許還可以多救兩個人!”

    太醫群中,忽然有人這樣提議道。

    那架上綁著的紅衣男子,忽然微微勾起血色全無的唇瓣,將目光看向了那人,“你也想試試?”

    那人忽然被他這一眼看得後退數步,卻仍舊低頭道:“人之將死,何不發揮其最大效用?”

    說這話的太醫大約六十年紀,一雙小眼睛這會兒低著,也掩不住閃動的精光。

    卿寧卻已經淨了手,淡淡道:“那是你們的事!我同長公主之間已經兩清!”

    混雜千帆盡的血液也已經到手,所以已經沒有救這一群西橫皇子權貴們的必要。

    她這話的意思十分之明確,想要邀功的,都自己動手做事去,算計著拿別人做苦力都是什麽毛病。

    月光傾灑屋簷,風聲過耳,秦或的影衛便在這一刻從天而降,猶如神兵。

    不知如何穿過成層層宮禁的百餘人齊齊行禮道:“主子,少夫人!”

    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比武場之中,一瞬間便讓西橫國主的臉色變得晦暗莫名起來。

    璿璣城裏暗道機關從橫分布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睡著就有人冒出來,已經是心腹大患,秦或的這幫影衛更離譜,居然就這麽大刺刺出現在西橫皇宮裏人數如此之眾,豈不是讓西橫皇宮的守衛都形同虛設了。

    秦或揮手間,一眾影衛站的筆直,無論是整齊度和速度,都在第一時間將西橫的禁衛軍碾壓成了普通人。

    一天忙活下來,西橫這一片爛攤子,足夠讓西橫國中鬧騰好一陣子的。

    他便自然而然的攬過卿寧,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本王就此告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