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

    卿寧有片刻的呆愣,等到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大公主對著這樣毀容臉,所能想到的最契合的稱呼了,正要張唇。

    便聽風長華自顧自道:“瞧我,怎麽便忘了你說不了話。”

    卿寧方才被大公主這苦澀一問飄飛的清明,便又瞬間回來了,她沒法開口說話,便無法泄露她的秘密。

    正因為卿寧不屬於這皇權天下紛爭之中,才會有今夜風長華這寥寥數語道盡數年心機。

    若非如此,堂堂西橫大公主的這番話,又如何會與她一個外人說道。

    而後是許久的沉默無聲,卿寧隨著風長華的目光望過去。

    心下一時有些亂了,她一直麵朝東南坐著,她抬頭望天,竟忘了從這裏往下看,剛好能看見那人所在的居室。

    指尖不免按上了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這公主寢居的飛簷橫梁這樣多,她隨便占了個地,怎麽就正對著那人的地方了。

    偌大的公主府其他的地方,隻剩下零星幾點燈火。

    唯有那處,燭火通明,卿寧還能十分清晰的看清庭前,那兩顆同流華閣前相差無幾的大榕樹,在夜風下樹枝攢動。

    其實也並不止那兩顆榕樹,除了牌匾處是空白之外,屋子外形大小,刷漆擺設都與他在容王府裏的住處無二。

    西橫地處炎熱之地,單從秦或的身體來說,璿璣城確實有利於他休養生息。

    風長華此舉必然也是早有準備,隻是卿寧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他為何五年之久沒有踏足這裏,反倒在這個時候來了。

    “給我望個風!”

    身旁風長華忽然拉著她從屋簷上飛馳而下。

    絲毫不給人拒絕說不的機會,足下踏風在空中劃過一道墨影,衣袂飛揚滿載月華。

    “公主!”庭前剛退出來的侍女見到來人,正要上前行禮。

    便看見風長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揮揮手叫門前之人全部退下。

    “可是公子他在……”

    那侍女還想提醒她些什麽,卻在看見她眸中不悅之色,立馬垂頭退下。

    她一隻手還拉著卿寧沒放,隱約覺得她手心有些許熱汗,滲透她腕上輕薄衣衫。

    不著痕跡將手腕抽了出來,風長華這會兒倒真的沒有注意到她這些細微舉動。

    夜晚這會兒的風有些大,順勢這麽一吹,將原本就隻是虛掩著的房門又吹開了些許。

    卿寧站在她身後,還未看清裏麵是何等光景。

    隻覺得身前之人猛地退後一步僵硬住了,而後麵頰飛紅,右手緊緊握籠似乎還有些發顫的樣子。

    雖是反應如此之大,卻又在片刻後悄無聲息的往前移動了一些。

    這動作小心翼翼的緊,甚至有幾分嬌竊的模樣。

    卿寧原本是被她拉過來望風的,大概也就是招駙馬馬上就要到關鍵環節,大公主在沉得住氣也比不過那禍害一直這麽不動聲色,所以想趁著這夜深人靜,表表鍾情,分析分析利害什麽的。

    她不想在看見那禍害在生是非,所以在幾步開外便沒有再靠近,可這位反應如此之大,耳邊又隱約可聞水聲淅瀝。

    能讓大公主這樣的人都耳根發紅,卿寧心下略有些不自在了。

    該不會……剛好在沐浴吧?

    不想這個還好,一旦開始腦補,那禍害膚若凝玉,靜立水中,剔透的水珠從他微濕的墨發一點點滴到肩膀上……

    根本什麽都不用做,鼻血就能噴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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