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留袖下銀針在冰麵上,銀芒暗浮。

    與詭醫扶留短短數日的“相處”,她此刻一點都不覺得他隻是威嚇!

    冰崖在不遠處飽受風雪和四濺的火光摧殘,已經用過一次的招數,就是她有這個膽子在試一次,扶留也會在她走到冰崖之前,就結果了她的性命。

    身形都已經全然站立不穩的卿寧緘默,腦海裏飛速略過無數個與之火拚的畫麵,當下卻是強行穩住下盤,用瘦弱的肩膀撐住秦或不斷寒冷起來的身子。

    手掌默默的摩挲著表麵如磨砂一般的紫驚雷,麵上極盡可能的冷靜如常。

    這一刻便是不堪入目的滿目血痕,也掩不住她淩雪不折,傲視千山的卓然身姿。

    “小心她手裏的東西!”冰鈴兒直言不諱的提醒道。

    這紫驚雷的威力,她們在不久之前已經見識過,飛雪宮眾人為此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

    即便是此刻沒剩下幾口氣的她拿在手裏,一時也叫眼前兩人不敢輕舉妄動。

    “陸卿寧!”扶留忽然放緩了聲調輕喚她,狐狸眼帶著些許蠱惑迷沉的意味,放開站立不穩的冰鈴兒,一步步走近她。

    卿寧站在原地截然不動,隻是手中紫驚雷適時的摩挲到了身前,正對著扶留不斷靠近的白雲靴,鳳眸冷冽。

    但凡眼前之人有半點動機不純,她都能一個紫驚雷直接把人炸成飛灰。

    後者卻站在她身前三步之遙止步不前了,一旦把人逼到絕境,多拉個人陪葬這種事情的發生幾率實在是太高了。

    而這三步恰好是即便發生突發情況,他也能抽身而退的最佳距離。

    “其實我對你命並不感興趣,我真正要找的人一直都是他!”

    扶留的狐狸眼的落在她肩頭的秦或身上,唇角微微笑著,滿滿的全是勢在必行的自信。

    所以?

    卿寧的鳳眸依舊半點不放鬆的看著他,她太清楚這人這人的行事力度了。

    即便明明是麵上帶笑,也能在頃刻之間麵色從容的取人性命。

    然而,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施舍一般道:“把他的命交給我,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在他的認知裏,沒人會為一個將死之人,舍棄自己的生機,即便這人是不久之前和自己生死相依的同伴。

    更何況,所謂同伴不就是在生死抉擇之際用來的舍棄的?

    卿寧的唇瓣勾起一抹冷弧,一手緊緊攬住秦或的腰身,十分貼近的姿勢,絕不放棄的麵容。

    扛著他的肩頭瞬間又挺直了一些,風雪吹亂墨發將她大半麵容掩蓋,每一寸裂開的血痕都是硬生生割開一般的疼痛。

    棄禍害而換取一個並沒有多少可能的生機,想要她做出這樣的無恥之事,卻是妄想!

    如果這人的話也能信的話,大抵還是從風無雪手中逃脫的可能性會大一點。

    扶留對她這樣的反應態度有些驚詫,狐狸眼裏眸中晦暗難明的情愫一閃而過。

    也不過是一瞬之間,他從袖中取出一塊雕花鑲著藍色寶石的銅鏡,照著卿寧寸寸皆成血痕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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