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一片靜謐,唯有玉石相擊之聲,猶如曲調低吟。
持續片刻後,平陽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皇上,我兒……\"
“我兒逸軒不知天高地厚,觸怒聖顏,還請皇上嚴懲!”
平陽王妃連忙把話接了過去,夫婦兩跪在地上,水漬不多時便暈染了地上一片。
在宮外跪了那麽久,好不容易進來,不求情不喊冤,一下子就求皇帝嚴懲自己的兒子。
這樣的氣魄城府,怎麽會生出秦逸軒這麽小人的兒子來。
“你們……唉!”皇上原本滿心的怨憤,頓時都退了大半,“先起來吧!”
要說什麽養不教父之過?
秦逸軒打小就養在他膝下的,平陽王夫婦遠在千裏,別說教養,一年能見上一兩麵都足夠熱淚盈眶的了。
真要扯什麽教育問題,第一個躺槍的就是他自己。
“王妃……”
平陽王聞言,抹了一把下巴滴下來的雨水,伸手就去扶王念安。
後者將他的手拂開,跪的姿態端正,垂眸哀色道:“子不教,皆是父母之過,請皇上將我與王爺一並嚴懲!”
當年與謝家雙姝齊名的王大美人,年紀漸長,風韻卻更勝從前。
皇帝眉頭微皺,當時淑妃血濺當場,盛怒之下拿下秦逸軒,在天牢內關了幾日,掀起朝中一片軒然大波。
一派主殺,一派主放,本就對培養皇族近支之子作為未來儲君的大臣們,吵得快要翻天。
怎麽下手處置倒成了為難之事。
“王妃所言甚是!”卿寧朝著皇帝朗聲道。
下跪著的那兩人瞬間跪姿繃直不少,平陽王妃的目光看向她,不知她這話的意思是幫忙還是落井下石。
皇帝聞言麵上有些微妙,殿內眾人皆是神色一稟,等她接著往下說。
唯有秦或合眸而倚,似是要小憩的模樣。
她無視眾人的目光,麵色平靜道:“平陽王世子犯下這樣不可饒恕的罪行,平陽王府便是全部株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秦逸軒就被當場拿下的,並不存在什麽坦白從寬的寬大處理。
隻不過是皇帝個性太過平庸,臣子一勁兒力保,後宮在吹吹枕邊風。
原本要下的殺意,沒幾日便消退了大半吧,現在是那麽輕易把那個放出來而已。
“你簡直……”平陽王眼中冒火,“如何嚴懲乃是皇上定奪,何時輪到你區區一個尚書之女來妄家評論!”
別說是他,就連平陽王妃也是為之一怔。
活了三十幾年,從未見過這麽直接在當麵落井下石,一點都不按常規出牌的女子!
“我是區區尚書之女沒錯,可我也是容王的未婚妻!”
卿寧完全不在意被她搬出來當靠山的那人也在場,昂首挺胸道:“作為一個長輩,評斷一個如此不知禮義廉恥的後生晚輩又有什麽不妥!”
說起來,她和那禍害掛上關係那麽久,還是頭一次搬出來壓別人。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