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的氣,可真不賴。”

    坐在貔貅背上的鄭凡,伸了個大懶腰。

    他和梁程,他會躺;

    然後他就真在帥帳躺了好些,無聊時,有公文可以批批,有聊時,還有四娘可以陪伴。

    句不好聽的,

    現在的攝政王爺在“荒淫”層麵上,已經有點突破下限了。

    無他,也就是仗著自己現在腰杆兒硬了頭頂上沒人可以壓著了,人嘛,站到這個位置,一覽眾山後,自然就可以放聲對著四周呼喊;

    要是身邊站著一群人,你也不好意思嘛不是。

    擱老田在的時候,鄭凡必然是不敢這般荒唐的,不得老田對自己就是直接一腳,將自個兒踹飛在地上大口吐血。

    當然,在下麵士卒們看來,他們的王爺是在帥帳裏日理萬機,為接下來的戰事做著極為縝密的謀劃。

    “水橋若是建設難度太大,那就把渡口先鋪整鋪整好,另外,這幾條道,也給碾平了過去,不趕工趕得跟官道一樣,可最起碼,得像個樣子,能撐用幾個月就成,也能方便後勤車馬的運輸。

    另外,堡寨,驛站,也都得加速進度,不能耽擱。”

    “是,王爺,記下了。”

    劉大虎手裏拿著冊子和筆,認真地做著記錄,待會兒,他得去負責向軍中有關方麵傳達來自王爺的命令。

    “李成輝給你臉色看了沒有?”王爺忽然問道。

    劉大虎馬上回答:“回王爺的話,李將軍沒有,倒是帥帳中的一些將領,麵色看起來有些憤怒。”

    “那是給李成輝麵子。”

    鄭凡絲毫不擔心李成輝的手下將領會產生其他什麽心思,他這一鎮鎮北軍進晉東已經有五年了,原本的舊鎮北軍體係早就被拆卸得七零八落;

    在當下的大燕,軍中最大的山頭,就是他這位大燕攝政王,他們怎麽敢有其他心思?

    但自己主將受辱,肯定得配合一下。

    這時,一名錦衣親衛策馬而來:

    “報,王爺,楚軍來使。”

    “告訴他,轟走。”

    “喏!”

    鄭凡看著麵前的渭河,笑了笑。

    旁邊的劉大虎並不知道王爺為何發笑,但也配合地跟著露出了笑容。

    誰知,

    王爺忽然扭頭看向了劉大虎,

    問道:

    “你在笑什麽?”

    “額……”

    好在,劉大虎也是“伴君如伴虎”久了,也沒多尷尬,隻是有些憨厚道:

    “屬下也不知道。”

    “嗯。”鄭凡點點頭,“你不知道就對了。”

    胯下貔貅轉過身,

    王爺則一邊摸著它的鬃毛一邊道:

    “連你劉大虎都不知道,那對麵再聰明,又怎麽可能知道。”

    劉大虎雖然依舊一頭霧水毫無頭緒,但在這一刻,卻覺得王爺是如此的高深莫測。

    “又在猜謎?”倒是一直跟隨在身邊的劍聖看不下去了。

    鄭凡搖搖頭:“楚弱我強,我在高,他在低,俯瞰之下,一切清晰;而站在山腳仰望的話,雲啊樹啊林子啊,哪兒哪兒的都是遮蔽。

    所以知道為什麽古往今來,史書上為何會有那麽多的所謂人傑,哀歎那句回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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