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東大軍要戰略進攻,楚軍,則需要戰略收縮;

    這場仗,要麽打不起來,要麽,就是一場“表演”性質的兵鋒接觸。

    這一點,

    鄭凡很篤定。

    此時坐在王駕行轅上的攝政王,心裏,其實是巴不得楚人就在這兒,失心瘋一般地和自己來一場大決戰。

    到時候自己的晉東兵馬就足以將楚國皇族禁軍主力給攪殺個翻地覆,付出再大的傷亡都是值得的;

    等到後續燕國援軍進入,剩下的,就真的隻是枯燥乏味地給地圖格子塗色了。

    而自己王旗所在的位置,

    其實對楚人而言,壓根就不是什麽秘密。

    王旗,

    是給本家人看的不錯,但同時,也是給對麵看的。

    讓去對岸,是為了給曆練。

    因為是自己的長子,同時還是靖南王的嫡子,他理所應當地,應該站在那個位置,去繼承屬於他的使命與責任。

    至於將錦衣親衛交給,並非是鄭凡一味的偏心,一定要給自己的兒子鋪路。

    根本原因在於,楚人要麽一仗不打就撤,要打,就可能也是出動一支精銳,最好取得一場局部接觸的勝利以提振自己的士氣,然後再重回戰略收縮。

    在這個基礎上,先頭登岸的那支兵馬,必須要足夠的精銳,精銳到要將一切不穩定因素給壓製下去。

    陳仙霸的部曲,和他的性格一樣,是一支桀驁的部隊,這幾年在上穀郡一帶活動時,鎮南關總兵幾次上折子給自己,明裏暗裏的意思就是“這個年輕人我管不了”。

    這樣一支刺頭部隊,在關鍵戰時刻,是能頂得住的。

    屈培駱的楚字營,鄭凡不去談什麽皈依者狂熱的因素,在梁程的建議與安排下,晉東軍也開始注重步卒建設,而屈培駱以青鸞軍的方式打造的這支楚字營,其實也很適合做先頭部隊在岸上結陣抵抗楚軍的攻勢。

    可無論哪個來比較,

    都沒有自己的嫡係錦衣親衛來得更為穩妥。

    隻是,

    當前方軍報傳來,

    告知鄭凡對岸楚軍竟然打著的是大楚定親王的王旗時,

    先前表現得很慵懶的攝政王,

    下意識地挺直了後背,

    原本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猛地攥緊。

    但,

    饒是如此,

    王爺依舊用最平靜的語氣帶著些許不屑調侃道:

    “嗬,這楚人,是真不講武德了。”

    這時,

    下麵傳信兵不斷傳來下方將領的請戰,陳仙霸、屈培駱等請求提前加緊渡河支援。

    顯然,楚國定親王的王旗出現,帶來了一股不一樣的風向。

    鄭凡微微仰起頭,強迫自己身子肌肉再度鬆軟下來,

    道:

    “傳令下去,按原先計劃渡河,不得慌張爭渡。

    楚國的王爺,

    又如何了?

    莫慌,

    看兒輩破敵!”

    ………

    船隻渡河,速度和秩序,是最關鍵的,也是經過提前的測算與推演的,後批次的渡河部隊,早早地就已經有了安排。

    因為第一批的兵馬,講究實戰能力,後麵的第二批第三批裏,則是重點的支援速度,裏頭甚至有一半,隻穿皮甲甚至不著甲水性很不錯的。

    所以,臨時加塞,容易打亂節奏不,萬一兵馬阻滯在岸邊亦或者在中途傾覆,這造成的損失,就更大了。

    如何清醒地用兵調度,他鄭凡,還不用別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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