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下了車,二哈也跟著一起跳了下來。

    一人一狗,跟著樊力開始向裏麵走去。

    平西王府的設計上繼承了傳統的諸夏風格,但並未刻意地去追求細節上的繁瑣,反而透著一股子簡約。

    溫特一邊走一邊在小心翼翼地欣賞著這裏的環境;

    對於西方人而言,東方的燕帝國是一個無比偉岸的存在,因為西方人無法忘懷當年蠻族西侵時帶來的災難場景;

    百年來,無論用再多的讚歌和故事去美化他們祖先當年的偉大勝利,依舊無法否認他們贏的僥幸。

    是的,僥幸;

    如果不是那位蠻族汗王輕敵冒進,帶著金帳王庭的嫡係吃了包圍最終戰死,那場大戰的最終結果到底如何,還真不好說。

    而燕帝國可是數百年來一直單獨抗衡著蠻族不落下風的國家;

    東西方往來的商隊,一些西化或者也是吃這一口飯的蠻族,他們所接觸所認知到的,絕大部分,還是燕國的鎮北軍鐵騎。

    這世上,有兩樣事物,可以打破語言、文化、地理等等隔閡直達對方心底;

    一樣,是藝術;

    一樣,則是武力。

    回去以私生子的身份爭奪父親職位繼承權失敗後的溫特,不得不重新撿起自己的老本行,半是做生意半是“逃難”,再一次來到了東方。

    這一次,東方發生的巨變,讓他很是震驚。

    恐怖的燕帝國,終於開始展露出他的獠牙,不再是向著荒漠,而是向著東方的其他國家。

    燕帝國吞並了晉國,還將另外兩尊大國給打得毫無脾氣。

    一路行來,溫特聽得最多的,就是燕人們是如何稱頌他們那戰無不勝的平西王的。

    一直到和瞎子那邊聯係上後,

    溫特才驚愕地認知到,

    原來這位有巨大廣袤封地有無數忠誠騎士的王爺,竟然是自己當年在北封郡的舊相識,而且還和自己做過買賣。

    “到了,進來。”

    樊力沒有去通稟主上,而是打算直接帶著這一人一狗進去。

    他自己就是截胡的瞎子,可不想再在自己去通稟時,被反截胡回來;

    且瞎子那邊應該很快就能發現自己被騙了,必然會快速趕回來。

    樊力推開門,裏頭,鄭凡正在泡澡。

    得虧今兒個練完刀後鄭凡沒讓其他人來伺候,就自己一個人單純地享受著獨處的感覺,要是真被撞見了什麽,怕是樊力今兒個就算是把玉皇大帝請來了也別想晉級了。

    饒是如此,鄭凡也是披著袍子走了出來,看著樊力,麵色不愉。

    “主上,您看看,俺把誰給您帶來了。”

    樊力很識趣兒地挪開身子,讓後頭的一人一狗露在鄭凡麵前。

    溫特馬上跪伏下來:

    “分隔多年,今日終於能再次見到王的尊顏,真是上帝賜予我的福音!”

    溫特清楚,自己當初和這位王爺僅僅是一場生意買賣的情分,任何情分沾染上買賣,就立馬薄得跟紙一樣了,所以,自己不能有絲毫倨傲,必須把姿態放到最低。

    邊上的二哈也匍匐下來,盡可能地撲棱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這剛開始,鄭凡還真沒認出來他倆,好在這些年在這個世上與自己有關係的“金發碧眼”也就那幾個,思索了一下,終究是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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