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一名錦衣親衛千戶直接喝問道。

    穿宦官服的穿著宦官服,穿番子服的穿番子服,來者何人,一看便知;

    擱大燕其他地界,這一套行頭擺出,甭管什麽高門貴第,門子怕是連門都不敢攔,連問都不敢問,直接讓密諜司的人進去奉茶了;

    生怕自己多耽擱一會會兒就給自家老爺牽扯下來天大的罪過。

    可偏偏,

    在這裏,

    瞧見你來了,

    非得和你玩兒一手公事公辦。

    這座奉新城,自下而上,都透著一股子高傲,毫不掩飾!

    吳友喜笑了笑,

    上前,

    其左手端著聖旨,右手拿拂塵,在身前輕輕一掃,算是行了個小禮,

    道:

    “奉陛下旨意,來給王爺宣旨。”

    “曉得了。”

    這名錦衣親衛千戶點點頭,也沒領著麾下弟兄們給聖旨磕個頭,直接伸手擺了擺,一名親衛轉身進府去通報了。

    與此同時,

    門口台階上的刀,未歸鞘;

    院牆上的弓弩,也未撤回。

    吳友喜和周望兩位公公,就這般站著。

    這其實是一個怪圈,自古以來,總有帝王狡兔死走狗烹亦或者親者痛仇者快,有時候,並非是短視,而是局麵,真的就是如此。

    靖南王和鎮北王在時,靖南軍和鎮北軍,也一直想著要推自家王爺上龍椅;

    現如今,平西王屢戰屢勝,完全接過了大旗,再算上平西王嫡係兵馬的成分,老燕人反而是小部分,沒有對燕國和對燕皇的本能敬畏,這種迫切地想要自家王爺披龍袍的心思,自然就更重了。

    魔王們,因為有個瞎子,一直想造反,其他魔王自然不好拂他麵子,裝作不知道這事兒。

    主上呢,對這個情況是清楚的,有時候也吩咐過下麵,多少要保留些體麵,可他自己,偏偏最不喜歡那種委屈求全和自汙,興致來了,完全是無所顧忌。

    上行下效之下,這股子風氣,就刹不住了。

    這是很危險的一個臨界點。

    少頃,王府管家肖一波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親衛刀歸鞘,弓弩收回,讓開了道路。

    “兩位公公,請。”

    肖一波倒是笑臉人。

    吳友喜和周望也向肖一波見了禮,被領著入了王府。

    沒人在乎這個禮節到底對不對,宣旨太監來了,竟然不是主人家跑出來擺香案跪拜,而是派一個管家領宣旨人進來。

    肖一波沒將兩位宦官引入簽押房或者前廳,而是引入了後宅。

    王爺剛練過了刀,正在擦汗。

    “奴才給王爺請安,王爺福康!”

    周望直接跪伏下來,

    手持聖旨的吳友喜則半蹲下了身子。

    “公主封號麽?”鄭凡問道。

    “王爺,奴才還未宣旨呢,這聖旨裏寫的是什麽,奴才也不曉得,王爺,容……”

    “那你說吧。”王爺催促道,“孤剛練了刀,得去泡澡。”

    “奴才明白。”

    沒香案,沒闔家老小跪伏一片;

    吳友喜打開聖旨,開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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