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

    王爺用兵向來不喜歡打呆仗死仗,

    眼下滁州城外的兵馬幾乎被一鍋端,城內自明晨起,軍心民心必然渙散。

    咱們再做出打造攻城器具的姿態,

    說不得這滁州城,就得自己降了。

    畢竟,王爺當年曾打進去過一次,不也沒屠城麽?

    恰恰相反的是,當年王爺在滁州城做了和先前在蘭陽城一樣的事兒,分糧食分財貨。”

    “哦,原來如此,這是做樣子嚇唬乾人?”鄭蠻開心地笑了。

    劉大虎則又問道:“那要是乾軍其他兵馬趕至呢?”

    陳仙霸回答道:“乾軍這幾年編練而出的新軍應該是能打打硬仗的,但現在還在梁地,也不曉得他們收到咱們消息了沒有,但有左右兩路大軍威脅,他們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徑直奔赴回國。

    乾國三邊,那位鍾家駙馬爺,帶走了乾國唯一一支成建製的騎兵軍團,祖大帥之子祖東令也帶走了一部祖家精銳。

    三邊兵馬固然多,但那是建立在守城的基礎上,一旦拉出了野戰,到底能有幾分成色,他們自個兒也說不清。

    且大皇子殿下和李良申總兵現如今陳兵於邊境和乾國三邊形成著對峙;

    乾國三邊兵馬膽敢回援追擊咱們的話,就得做好被我燕軍南北夾擊的準備。

    當年靖南王爺就是借道於乾開南門關伐晉,雖然此次進軍乾國乃王爺神來之筆,但乾國的三邊都督可不敢就這般想,他會認為,我燕軍想要複當年靖南王開晉舊事,借道於趙地,擊垮三邊主力!”

    靖南王當年入晉地時,晉地兵馬正在馬蹄山一帶和燕國守軍死磕,結果被夾擊了一道,直接崩潰。

    眼下局麵,何其相似。

    陳仙霸伸手,摘下頭盔,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繼續道:

    “至於其餘的乾國兵馬,等到他們各地調兵過來,這邊五千,那邊一萬,莫說咱們可以從容地離開,就算是真的對上了,他乾國五萬地方兵,可敢和由我們王爺所率的五萬大燕鐵騎相抗衡?

    這其實就是王爺曾說過的平西王賽馬。”

    平西王賽馬這一典故,據傳出自於平西王本人和其麾下第一謀士鄭樊力的聊天中,原本叫平西侯賽馬。

    “乾國的好馬少,就得被這樣欺負,可惜了,虎威伯一戰而歿,我大燕,本可更加從容。”

    一場雨夜,

    不,

    確切地說,

    是半個夜;

    燕軍隻用了不到半個夜的時間,就將滁州城外三個大營全部拔除。

    隨即,

    燕軍開始安營紮寨。

    待得翌日清晨時,城牆上的守軍以及被官府發動起來幫忙守城的城內百姓,看見城牆外,是一片淒涼廢墟,同時,因為燕軍並未於昨夜進行追逃,那些被擊潰了的乾軍,於雨夜中又不敢向更遠處逃跑,近乎本能地,又聚集回了滁州城下;

    昨夜,燕人本就殺傷不多,畢竟就那麽點兒時間,都來不及砍人,故而這些潰兵,數量極多,丟盔棄甲,完全散了建製,隻知道不停地向城牆上高喊開城門讓他們進去,亦或者祈求城牆上給予他們一些吃食充饑。

    不遠處,有燕軍小股騎兵緊盯著這裏進行遊弋。

    …

    “王爺,此時萬萬不能開城門。”

    “為何?”趙元年顯然不能理解。

    雖然於昨日,將三大營的精銳調入了城內準備埋伏平西王,但為了遮蔽耳目麻痹燕人,其實調入城內的士卒數目,也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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