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和眼下晉東、楚北之地的兵戈亂起馬蹄雷奔不同的是,燕京城,在度過了先皇駕崩、宰輔身亡的“至暗時刻”之後,伴隨著新君登基、蠻族王庭被滅的種種進程,終於恢複到了一種“熱鬧”和“喧囂”之間橫著“平靜”的時光。

    先皇留給新君的,是一個“外強中幹”的大燕,這不假,但真談不上“百廢待興”,無非是一個人,虧空了身子,開始咳嗽、駝背、下床都費勁。

    但也不用吃什麽補藥求什麽靈丹,哪怕你就是坐在那裏,什麽都不做,無為而治,民生也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極為明顯。

    瞎子曾過,每每一個“窮兵黷武”的皇帝之後,往往就能迎來所謂的“大治”和“中興”;

    前人勒緊褲腰帶,將最大的內患和外敵都平定了,同時背上了罵名,接下來,才能有安心恢複和發展的契機,自然也就能在前人基礎上實行複興。

    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再者,先皇在位新君還是皇子時,早就著手於戶部,一國之財政,早早地就掌握在了新君手中。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但實則,財政,才是國之根本。

    有人乾人最富,可乾國是何等模樣?

    但反之,要不是乾國足夠富,可能早就沒乾國了。

    打仗,需要錢糧;

    文化,需要足夠吃飽了沒事幹的人的人口積累才能夠繁榮;

    朝廷的政策,朝廷的體麵,國家的一舉一動,方方麵麵,其實都需要錢糧開道。

    新君繼位前,先皇曾於後園居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時是太子監國,政策上照舊,太子也不敢去另辟蹊徑去改革;

    這就給新君留下了很大的餘地。

    雖然因為趙九郎的身死,使得朝局出現了一定程度地跌宕,但新君的手腕和能力加上先皇駕崩前的布置,使得新君的地位很快得以鞏固。

    新的政策,不急不緩地一項項頒布,各方麵的改革也在穩步進行之中。

    宗室勳貴們好不容易送走了對待自己極為苛刻的先皇,

    隨後迎來了更為“刻薄寡恩”的新君,

    新君從自己的兄弟身上開刀,預示著在他這一朝,“富貴閑人”的米蟲,也不會那麽容易做。

    靖南王往西邊去了,

    鎮北王府老王去世,新王登基後主動請求讓朝廷收編餘下鎮北軍兵馬,朝廷給予了足夠的雍容,安撫旨意一道接著一道的下,名義上,依舊認可鎮北王府繼續鎮守荒漠的傳承,但也給駐紮在荒漠的原鎮北王府的幾個總兵加官進爵,且改變了對鎮北王府的錢糧輸送,泰半原來本該輸入鎮北王府再轉入邊軍的錢糧改為由圖滿城太守那裏以朝廷的名義直接發送。

    藩鎮和朝廷的關係,永遠都是微妙的,而朝廷製衡藩鎮的手段,其實就是錢糧。

    這樣一來,名義上鎮北軍還是鎮北王府統領的,但實則朝廷的影響力,已經進入了,像當年那種李梁亭一聲令下,二十萬鎮北軍鐵騎兵鋒向東遙望燕京城的情景,在新王威望不足,朝廷勢力滲透,此消彼長之下,是不可能再出現了。

    另一邊,平西侯爺在新君還是皇子,且是閑散落魄皇子時,就已經是六爺黨的牌麵了,雖然有心之人過,以後的事兒,誰的準呢,但至少眼下,朝廷和平西侯府之間的關係,可謂蜜裏調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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