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出征,保持著一種較快的勻速,外圍的仆從軍隊,能夠事先探明絕大部分的情況,再加上他們本就是野人,在雪原上馳騁壓根沒什麽問題。

    而負責鄭凡中軍大帳安危的,一直是自己人。

    這其實是一種很自我閹割戰鬥力的布置方式,看似穩固,但這種穩固,是對內的,而在抵抗來自外部的衝擊時,它相對就會顯得比較脆弱。

    簡而言之,就是打硬仗的能力堪憂;

    但這一次本身就不是奔著打硬仗去的,至少目前來看,雪原上也不至於一夜之間出現一個野人部族聯盟而後毫不猶豫地發動族內青壯來對鄭侯爺這邊開戰。

    恰恰相反,大軍一路行軍所需,都是要求附近的部族來提供。

    沒有哪個部族願意將入冬後自己部落儲存的珍貴糧草給貢獻出來,但奈何平西侯府的威勢在這裏,也沒人敢不遵從。

    當年,鄭侯爺跟著老田,三萬鐵騎,就幾乎掃過了雪原西部,再之後,野人王曾掀起那般大的陣仗也被燕人給悶死在了晉地,隨後,伐楚之前,鄭侯爺和李富勝更是玩兒了一出將野人困在城內練習攻城的戲碼,至於乃蠻部的覆滅,隻是其中的小插曲了。

    太多的前車之鑒在前,每個部族的首領都清楚,敢不遵從者,意味著滅族。

    平西侯府現在的力量,是不足以對抗整個雪原的,哪怕兵強馬壯,但人家數量優勢在這裏擺著,隻不過雪原一盤散沙,侯府真的可以想滅哪個就滅哪個;

    最可笑的是,部族的頭人更清楚,當平西侯府的刀鋒架在自己脖子上時,你用力呼喊,確實能呼喊來不少附近的部族,但人家不是想來和你同仇敵愾的,而是等著你被滅了後瓜分你剩餘的人口以及你所擁有的牧場。

    野人王當年的失敗,代價,是一代富有遠見和抱負的野人一族精華的消散。

    不過,大軍並非完全無償地征收糧草,而是會給予獎勵,提供部族勇士的以及提供糧草的,都能得到來年去雪海關做買賣時相對應的折扣以及優先權。

    宗教手段是長遠之計,經濟方麵的羈縻則是現在的主要手段,雪原的徹底平定,其順位,是在乾楚之後的。

    待得大軍越是向北,氣候自然條件也就開始變得越來越惡劣,周邊的部族密度也就越來越少,同時,受雪海關平西侯府輻射的程度也就越來越弱。

    終於,出現了一個敢於拒絕大軍借糧的部族,而且還殺了前去催糧的兩名海蘭部勇士。

    這可把平西侯爺給高興壞了,當即下令軍隊臨時駐紮,同時,由梁程領仆從軍,對那個不開眼的部落進行征討。

    ……

    “父親,那個部落拒絕了我們,父親為何還如此高興?”

    帥帳內生著火,驅趕著外麵的寒意。

    天天坐在鄭凡的身側很認真地問著自己的問題。

    這是鄭凡允許的,一路行軍,天文地理皆可,風土人情不論,想問什麽就問什麽。

    同時,劉大虎也每每跟著一起聽著。

    劍聖對此倒是挺樂意的,繼子的誌向在軍中,而自打田無鏡去西方後,整個大燕,論最能打仗的,大概真沒能超過眼前這位侯爺了。

    一路行軍,一路科普教育,劍聖覺得這對劉大虎,很有意義。

    他自己反正是不敢教的,曾經也曾嚐試過,結果很是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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