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平西侯爺曾問過六皇子,你在這京城裏,能調動多少兵?

    六皇子回答,千多號人吧。

    鄭凡嘲笑,你姬老六號稱大燕財神,就這點兒?

    是的,

    就這點兒;

    基本都在東宮護軍裏。

    現在的場麵,很尷尬。

    皇帝進了陸府,

    太子帶著兵來了;

    然後本該在這一次事情中扮演狗急跳牆角色的六皇子,隻帶著自己的貼身宦官伴伴趕著馬車過來。

    最後,

    從太子手中,接管了東宮護軍。

    皇帝,是自己進來的;

    叛軍,是太子送來的;

    史書是不敢這麽寫的,就是小茶館裏的說書先生,他要敢這麽去講故事,下麵的聽客也會覺得這說書先生在故意敷衍了事欺負他們沒腦子一怒之下掀翻他的長桌,掄起那驚堂木就給那說書先生腦殼上開個瓢!

    可惜了,

    故事需要邏輯,需要人信,現實,壓根不管這個。

    姬老六今兒個沒穿王爺的蟒袍,而是一身白色錦袍。

    成親了,有仨孩子了,

    六皇子也不再是當年的瀟灑風流人物了,

    臉更白了,

    肚子,也微微起來了;

    眼瞅著奔著中年走,這自然,也得有個中年人的樣子。

    他也羨慕過那姓鄭的,

    姓鄭的還比自己大一點兒,當年他豐神俊朗,姓鄭的,因身份地位的懸殊,嗯,總是差點兒意思;

    現如今,姓鄭的地位上來了,這氣質,也早就補齊了;

    這幾年,幾乎每年都得出征甚至是每年都得玩一次率軍長途奔襲,人一直在活動,自然就很難胖起來。

    上次姓鄭的到自己王府裏來?

    臨走時?

    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問道;

    “喲?    幾個月了?”

    對此?

    姬老六當時的回答時,都是成年人了?    自然得有個成年人的樣子;

    成年人,要穩重;

    穩重是什麽意思?

    得先身體重了?    才能站得更穩?    所以就得先重!

    然後,等鄭侯爺離開王府後,姬老六破天荒地沒吃那一晚的夜宵。

    人不再少年,回首是?    是唏噓。

    姬老六走到太子麵前?    陸冰依舊站在二人中間。

    “陸叔叔,請通稟父皇,就說我來看我兒子了。”

    陸冰點點頭,行半禮,然後轉身?    走回陸府,同時帶走了先前攔在門口的家丁。

    姬老六則伸手?    放在太子麵前,道;

    “哥?    咱一起逛逛。”

    太子也伸出手;

    姬老六沒去握,而是將自己的手掌?    往對方手掌下麵放了放。

    太子見狀?

    伸手?

    攥住了姬老六的手。

    二人一起轉身,

    走入了陸府。

    ……

    “陛下,六殿下到了。”陸冰稟報道。

    “嗯。”

    對此,燕皇並不覺得有絲毫意外,確切地說,他今日來陸府,就是為了等自己這個兒子的。

    “咳咳……”

    燕皇忽然咳嗽了兩聲,但擔心吵醒自己的孫子,用袖口捂住了口鼻。

    但他現在雖然精神頭可以,但身子骨,早就如同薄紙了,距離十日之期,已經不剩幾日,這番硬憋著咳嗽,反倒是差點讓其一口氣沒順上來。

    但燕皇就是硬挺著脖子,強行撐住,硬生生地扛了過去。

    對此,這位皇帝已經習慣了,之前在後園裏,他就是一次次這般壓榨自己這具身體強行挺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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