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想要護衛著這條真龍,最後的歲月,身為一個閹人,也算是自己生命得以以另一種形式去成就完整了。

    鑾駕在宮內,開始轉悠。

    燕皇斜靠在鑾駕上,

    就著午後的陽光,

    欣賞著這座宮廷。

    曾經,帶著楚國公主來燕京冊封的鄭凡,對他說過:公主說,大燕的皇宮,比之她楚國皇宮,可是差遠了。

    燕皇笑了,

    笑得很開心。

    因為一位帝王的成就,

    從來都不在金碧輝煌,也不在鹿台高棟,不在精致的園林,也不在那綿延無盡的花海。

    一個合格的帝王,

    他這輩子,

    就如同匠人一般,

    修,也隻修那一座碑!

    那座碑上,雕刻著,屬於他的生平,屬於他的……史詩。

    那座碑,會被丟於後世。

    人們可能唾棄,馬蹄車輪碾壓過去,也可能提前下馬下車,躬身行禮。

    昔日,

    在楚國公主眼裏,比楚國皇宮繁華十倍的大楚皇宮,

    嗬,

    今何在?

    燕皇今日的心思,格外不同。

    也似乎是受心情影響,他再看這皇宮的一些角落時,品味出了一種,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味道。

    這座皇宮的精致之處,這座皇宮的用心之處;

    他明明在這裏住了很多年了,但這會兒,卻忽然又覺得陌生起來。

    隨之而來的,

    是探尋,去求知,是好奇,

    而它們,

    統稱為依戀。

    姬潤豪閉上了眼,他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他覺得可以了;

    身為一個帝王,他已經習慣了去克製,甚至是去斬斷自己身上類似為人的情緒和特征,習慣久了,就成本能了。

    他抬起手,

    鑾駕停下。

    前頭領路的魏忠河馬上過來。

    “準備一下,去奉新夫人府。”

    “是,陛下。”

    ……

    皇宮,是一個國家,最為機密和核心的地方,它掩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但同樣也是這個地方,其實,它也很難去擁有真正的秘密。

    後園療養這麽久,

    人心思動先不提,

    就是久曠的龍椅,也足以讓各方勢力開始瘋狂地向宮內去滲透了。

    再者,

    燕皇坐著鑾駕,在宮內逛了很久,這事兒,看見的宮女宦官實在是太多,想瞞也很難瞞得住。

    再者,

    奉新夫人府派人入宮請禦醫的事,也有很多人知道。

    ……

    “陛下,是要去奉新夫人府了。”

    朱先生站在太子麵前,很嚴肅地說道。

    “嗯,傳業病了。”

    朱先生對著太子跪伏下來。

    “先生這是何意?”

    “殿下,陛下於宮內,則萬邪不侵,但陛下出宮,就滿是破綻了。”

    太子沉默了。

    在這個當口,

    皇長孫病了,本身就很耐人尋味,病得太巧了實在是。

    可能,在其他大臣看來,就算他們察覺到了這事裏的蹊蹺,也會想當然地認為是大朝會上失了局麵的六殿下,打算打皇長孫這張感情牌。

    姬傳業,姬傳業,

    傳宗繼業,

    很多人都還記得,皇長孫出生那一日,陛下,親臨了王府。

    但,

    皇長孫還太小。

    “殿下,屬下認為,六殿下,可能會行出格之舉。”

    太子抬起頭,看著跪伏在自己麵前的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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