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鄰天斷山脈的一處軍堡,

    阿銘騎著馬,

    一身黑色的禮服,

    時不時地抽出一張帕子,輕輕地擦拭額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汗珠。

    在其身後,有一隊民夫推著幾個小車跟著一起行進,小車上裝著的,是各式各樣的花。

    這些花,都采摘自天斷山脈;

    而自軍堡外,一個鐵塔般的漢子站在那裏,其肩膀上,坐著一個少女。

    漢子身穿白色的褂子,長黑褲,腳上是一雙特大號的加厚布鞋,將土氣,演繹得淋漓盡致。

    少女則一身紫色長裙,手裏握著一把劍。

    阿銘看見前麵那對疊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

    不由得搖搖頭,揮手示意後方的民夫進軍堡,自己則策馬而出,來到他們麵前。

    “在等我?”阿銘問道。

    樊力點了點頭。

    劍婢開口道:“我們本在附近尋找流匪,軍堡傳信,得知你前些日子剛從這裏進山,想來應該快回來了,就打算等你兩天,這才等了一天,你就回來了。”

    阿銘看著劍婢,

    道:

    “沒大沒小。”

    劍婢側過身,整個人近乎自樊力肩膀上橫平過來,可謂高難度動作;

    伸手,自樊力背後的大簍子裏,取出一個水囊。

    坐直,

    將水囊丟向了阿銘。

    阿銘接過,拔出塞子,裏麵蕩漾著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酒香。

    他愛血,也愛酒;

    平日裏,是不進食的。

    劍婢道:“林子裏一處猴群釀的果酒。”

    這可是寶貝。

    阿銘喝了一口,點點頭,用句比較爛俗的話語去形容,就是帶著大自然的芬芳酒香;

    但,確實好喝。

    道:

    “原諒你的不敬。”

    隨即,

    阿銘將水囊放好,問道;

    “什麽事?”

    奉新城擴建工程以及侯府的新建工程已經完工,樊力這個建築隊頭子也終於得空,而劍婢也終於到了該練劍的年紀,所以幹脆帶著劍婢去曆練了。

    所謂的曆練,

    就是開鋒;

    紅帳子裏的舞娘,舞劍也能賞心悅目,但真正的劍鋒,卻需要人血來開。

    簡而言之,

    樊力是帶著劍婢殺人去了。

    獵殺的目標,也很好找。

    因為開荒和各項攻城的需要,侯府下諸多產業都急需人手,先前是因為要看著土豆的存糧,所以人口刻意地壓製了一下;

    現如今,眼瞅著快秋收了,最艱難的坎兒已經過去了,也因此,用人荒的問題又再度顯露了出來,且已經嚴重製約了晉東的發展。

    令人無奈的是,

    許文祖在早早地敲打好自己的目標後,開始將精力著重於治理地方,讓百姓重回故土,安居樂業,治療因戰亂和稅賦而被壓榨出的創傷。

    這就使得侯府這裏想要繼續像以前那樣從望江以東吸納流民的方法,不能用了。

    一是百姓們畢竟故土難離,除非真的沒辦法了,否則不會選擇舉家搬遷這條路;

    二是以侯府和許文祖之間的關係,強行在人家地盤上挖牆腳,破壞二者關係的話,未免得不償失。

    不過好在晉東這裏有個窮鄰居,那就是雪原。

    在瞎子和野人王這兩個老銀幣的操盤運作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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